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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新衣裳……”

“哈哈哈……”底下男宠一片哗然的笑声。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见模糊的一个人影站在面前。高挑的身型,发髻乌黑,用月环扣髻成马尾的形状紧缚脑後,趋於中性,却天生有种无法隐藏的男性美。

“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吗?”赤潋裸足而立,天山蚕丝手工而成的缕衣是鲜的枣红,裹著浪荡的躯体,微敞的衣领,一片落英翻飞著滚落裘口处,似留恋那肌肤柔软的触觉,久久不肯离去。

“今日是我的生辰。”殿堂鸦雀无声。

“成年後我许下的愿望都能成真,唯独今次我很失望。你说这良辰美景若有汪风舞在此舞剑,是何等快事?”

“可惜啊可惜……”他笑,张狂不羁。

裸足踏上台阶,回眸浅笑,眼中尽是不到底的恨意。

“焦子里,据说你天生异秉,可让我也有幸一睹那震惊江南的传说?”

焦子里生於江南,据闻出娘胎时生带奇香,幼时更能凭此香气引来鸟儿蝴蝶,为一睹真实的江南人曾一度将焦家的门槛踏破。他斯文离席,跪首叩头,淡绿的衣裳衬得他更为天人,肤自然,唇若朱,周身更有淡淡香气。

“子里确生带异香,不过也为小时之事。而今年岁渐大,香气也慢慢消散,此与同一般人无异。”一番话说的翩翩有礼。

“爷,可我真的好想看那招蜂引蝶的奇事。”说话的人是吟歌,沈日楚当天在鸾凤殿见过他。圆圆的脸盘,大眼睛,秋水为神玉为骨,自当是红也娇媚,素也娇媚。

只见他两手轻缓地捶著赤潋的肩膀,一派天真。

“子里,你当真要扫我的兴?”赤潋佯怒,张口接过吟歌片好的葡萄肉,手指不耐烦的敲击玉石桌面。

“子里不敢。”焦子里低头,面有难色。

不过十七岁少年,当真叫他在殿上除衫,确实困难。焦子里双眼氤氲水色,只得努力睁大双眼,不让水气划下。

“让我代他可好?”沈日楚忽然冒出一句,又惹一殿笑意。

“你可有异秉?”吟歌笑嘻嘻。

“没有。”沈日楚摇摇头。

“那你可是存心勾引爷了?”殿上又哗然大笑。

赤潋微睁凤眼,幽深的轮廓满是嘲讽之意,“你杀害汪风舞如今一脱谢罪,也未尝不可。”

我今日便要你在这殿上出丑!

皮肤是健康的麦色,从脱衣的缓慢程度来看,那憨傻的汉子也懂羞赧之意。他只是不愿看见少年弦然欲泣的样子。何苦处处刁难,叫读诗书五经的礼人当众脱衣还不如让自己快快脱罢来的痛快。

他肩膀宽厚,腰身精瘦,不比逐月山庄众男宠细肢柳腰出色,与生带来的男性的刚阳。腹肌平坦有力,可观是多年劳务的结果。肌理匀称,极是好看。

他的身材,比赤潋的更结实。背脊两块隆起的肩肉形成山状的曲线,沿著凹陷尾骨滑落的汗滴,异常的……勾引人……

男宠们皆是人间绝色,被赤潋多年开发的身体不由的情动,有些羞涩,有些一时呼吸急速。

赤潋暗握酒杯,这可恨的乡巴佬!满身隆起的肌肉有什麽好看!

“这样可算脱完?”赤潋嘲笑只脱了上半身的沈日楚。意有所指的瞅了一眼他的裤子。

“倘若你脱那上半身,我便叫那焦子里脱那下半身。”

“不可!”沈日楚低下头,颤抖的解开自己的裤头绳。

破旧的长裤倏地掉落地面,激起更多的惊叹。

这樵夫长得虽是平凡了点,却有著极好的身形。修长笔直的大腿,窄窄的腰身,周身局促细密的汗珠,受了刺激微微竖起的褐色乳珠,两手努力掩住双腿私处,却遮不住那一片淡黑色的阴影,均带著一…浓浓的说不出的勾人遐想的欲望气息。

赤潋伸手探了探吟歌的身子,发现他已僵硬。

压住心底愤怒,转目问凤怜,“那人的身子可好看?”

凤怜收回冷冷的目光,对赤潋轻轻一笑,“自然不比爷的好看。”

中毒05

赤潋冷哼一声,张嘴吻过凤怜的朱唇,细细辗转,而後深入缠绵。四唇紧密贴合一丝缝隙也没有。凤怜呼吸开始急速,一张冷精致的小脸染上层层红晕。

“我好看?”赤潋再问。

“爷是世间最美的人。”凤怜如是说。唇边还带著残留的水沫。

高傲的马尾扫过面颊,赤潋甚是满意凤怜的表现,转而冷蔑饮酒。

“想必你为那焦子里除衣,自然也会为他挡那两百乱棍?”

被扔回竹心苑的时候沈日楚只剩下一口气。全身大部分的面积均是红肿淤青。兴许手脚的筋骨都被打断了,连爬行的力气都没有了。

以辩驳之名鞭打焦子里,却棍棍落在沈日楚的身上。赤潋生辰之日过得甚为开心。当晚便叫焦子里侍床。

趴在冰凉的地面上,沈日楚猛咳了几下,吐出带黑的瘀血,遂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口干,脏腑像被火烧,又似撕裂,沈日楚抬起浮肿的眼皮,待眼前事物清晰,才发现自己仍在逐月山庄,那荒芜无人而冷清的竹心苑。

硬撑起身子,却感到骨头硬生生的痛,才想起昨晚在观泰殿的事情。乱棍像骤雨一样击落,自己只能抱著头部卷缩起来。无力猜测那乱棍的次数,当头部被狠狠痛击的时候自己已昏了过去。只是被痛唤醒时,那棍子还是重复著刚才的动作,一次又一次。

恍惚间似听见有人寒心的笑,又似看见秦亦的眼睛一闪而过,那清亮而带著冷情的光辉。

极痛极痛的时候沈日楚想起柳州城的小屋,因为穷困,总是带著木屑味道的柴院,还有那糙米制成的雎酒。闲时劈两三小柴,听秦亦弹奏。他很想做一个好哥哥,但他知道秦亦平时并不多喜和他说话。秦亦是清俊的,柳州城的姑娘总爱在门边暗暗瞧他。沈日楚总是想,若秦亦肯多笑笑,也许天上的嫦娥都得飞下来偷看他。

痛到麻木的时候又想起另一人的眼睛,那麽冷,尤自带著不甘心的火热。细长眉眼,妖娆冷厉。眸底波浪翻滚,实际上却暗夜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