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 工藤新一复活 与黑衣组织的对决 一卷全

和风小姐大赛的最有力候补选手寿可怜收到了可怕的恐吓信!

担任可怜保镖的小兰带着柯南和灰原哀来到大赛评审会场。

而柯南和哀竟然因为意想不到的事而恢复了原来的摸样!

大赛中发生的时间疑团重重,发现新一和志保的黑衣组织也有了行动!

以新落成的宾馆为舞台,新一又一次和黑衣组织展开赌上性命的对决!

登场人物:

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

目击到黑衣组织交易现场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被灌下毒药后身体缩小而变成的小孩子。逃离组织的追杀后,为了不给和自己有关的人带来危险而化名为江户川柯南,现在是帝丹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一边用自己的推理能力解决案件,一边追查组织。

毛利兰

帝丹高中二年级学生,和当侦探的父亲?毛利小五郎,以及寄住的柯南一起,住在兼事务所的住宅里,非常思念失去踪影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但没有发现柯南的真正身份,是空手道黑带的有段者。

灰原哀(宫野志保)

黑衣组织里的科学家?宫野志保自己喝下毒药后把身体缩小而变成的孩子,逃出了组织,化名为灰原哀,如今寄住在阿笠博士家里,在组织里的代号是雪莉。

毛利小五朗

小兰的父亲,被评价为名侦探,其实全是托柯南推理的福。

阿笠博士

住在工藤新一家隔壁的发明家,独身。少数几名知道柯南真正身份的人之一。

铃木园子

小兰的同班同学,铃木财阀的千金,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宾馆是这次事件的舞台。

寿可怜

选美大赛中最有力的优胜候补,收到了恐吓信。

寿美美

寿可怜的姐姐,现在担任可怜的经纪人。

天野翔一

人偶表演师,被请来为选美大赛表演余兴节目。

目暮十三

警视厅一课的警部,毛利小五郎原来的上司。

琴酒伏特加

黑衣组织的一员,冷酷无情,正在追杀逃出组织的雪莉。

目录:

序幕

1保镖失格

2和风小姐选拔大赛

3优胜候补

4工藤新一复活

5提线人偶之死

6小兰的不安

7嫌疑人

8线索

9被隐藏的东西

10与黑衣组织对决

尾声

序幕~!————————————————

一座即使在摩天大楼中也高得尤为突出的大楼屋顶上,伫立着两名黑衣男人。

其中一个背靠屋顶栏杆的男人?琴酒抬头朝着天空吐出烟雾。

“味道……“

“味道?”

他身边的另一个男人?伏特加将戴着墨镜的脸转向他。

叼着烟的琴酒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有着茶色波浪头发,身穿白衣的年轻女性,脸上带着些许胆怯的神情。

“!”

从旁边看到那张照片的伏特加不禁竖起了肩。

亲酒用盯着猎物一样的眼光直直地盯着照片里的女性。

“这家伙在这附近?”

伏特加急忙四下张望了一会。

“有背叛我们的女人的味道。”

亲酒边说边用指尖夹着烟捻灭在扶手上。

“在这种夜里会有即将相见的预感……雪莉……”

微微吊起唇角,琴酒扯出了一个笑容。

1保镖失格~!————————————————

“咦?请我做和风小姐的保镖?”

面对三位客人的小五郎不禁惊掉了手里捧着的茶杯。

“烫、烫——”

热茶一下子就浸湿了衬衫,小五郎立刻惨叫出声。

“啊,爸爸真是的!”

给客人们端来茶的小兰赶紧在桌上放下托盘,用湿布帮小五郎擦拭。

“真是……”

在侦探事务所一角看着这情景的柯南也不禁叹了口气。

“太勉强您的吗……”

穿着压花服装、有些怯懦的年轻女子?寿美美低着头小声问道。

“说到和风小姐,就是和日本小姐齐名的那个选美大赛吗?我记得因为包含有婚纱装的筛选而相当有名。”

“恩,是的。”

看着口气突然变得兴奋的小五郎,美美迷惑地点了点头。

“啊哈哈哈!寿小姐,这种委托我怎么可能拒绝啊。我小五郎为了美丽的女性可以豁出姓名!”

咚的一声用拳头打了下前胸的小五郎发出豪爽的笑声,不过在察觉到一旁的小兰正绷着脸盯着自己时,他赶紧咳了一声,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小女可怜还没有当选和风小姐。”

坐在年轻女性身边,穿着华丽纯色服装的中年女性是美美的母亲美铃,她正摆出副严厉的眼色。

“恩、恩。我记得大赛是今晚吧。”

小五郎有一瞬被她的魄力慑住,很快恢复之后又继续问道。

“不过,寿可怜小姐是最有力的优胜候补吧?今天发售的这本周刊上写着哟。”

小五郎指了指摊开在桌上的杂志。

那上方登着一位有着闪耀黑发、尖细下巴的可爱女性,正向读者露出微笑。

“呀,真是美啊……这惹人怜爱的笑容、丰满的嘴唇……身高一米七五,胸围是……”

小五郎禁不住越说越兴奋。这时……

“咳!”

小兰重重地咳了一声。

“啊,我失礼了,哈哈……不过,大赛的主办方应该也会安排警卫吧?”

“是的,我们也认为大赛的警卫是完全的。但是,今早舍妹收到了恐吓信。”

可怜的姐姐美美害怕地开了口。

“咦?”

美美的话另事务所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是啊,所以我方也很伤脑筋。”

坐在美美身边、小腹凸出的中年男人用手帕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一脸伤透脑筋的神情。

“你是……大赛的负责人三浦大吾先生吧。”

小五郎边将目光落在桌上的名片上边问着。

“恩。”

“那么,恐吓信呢?”

“舍妹拿走了,不过内容我还记得,是‘亲爱的可怜,今晚我要射中你的心,让你变成我的提线人偶,反过来说就是要你死’这样……”

“反过来说就是要你死……吗,恩,的确是恐吓信。”

小五郎抱起双臂深深地皱起眉头。

“没有报警吗?”

柯南靠到了美美身边抬头看着她。

“没有。”

在美美摇头的同时,柯南被小五郎揪住了耳朵。

“你这臭小鬼!给我滚一边去!”

“痛痛痛!”

柯南惨叫着。

“兰!”

小五郎抬起了下巴示意把柯南带走,小兰赶紧把柯南抱离了小五郎身边。

大赛的主办者三浦给了和美美一样的回答。

“恩……这又是什么?”

“大赛是今晚7点开始,如果报了警

被迫中止的话,我方就得向SONOKO宾馆的所有着铃木氏支付庞大的违约金。而且这是向全国播放的节目,电视台的摄制组都已经进场了,实在是不能中止啊。”

面对小五郎的提问,三浦露出了表示事情非常重大的表情。

“可,人命关天啊。”

“不过,也是只有恶作剧的可能……”

“话虽然这是这么说……但总该报下警……”

小五郎再次沉下脸抱起手臂思考着。

这时,在事务所一角听着谈话的柯南抬头望向小兰,扯了扯她的袖子。

“小兰姐姐,他们说的宾馆,会不会就是园子姐姐的父亲用SONOKO这个名字命名的新宾馆[注:园子的名字在日文中的发音是SONOKO]?我记得她还邀请我们参加今晚的落成仪式呢。”

柯南在小兰的耳边小声地这么说后,小兰点了点头。

“说不要让大赛中止的人是可怜她自己。”

坐在沙发上的美铃开了口。

“恩,令瑷这么说啊。”

闭着眼睛烦恼的小五郎因为美铃这一句而睁开了眼。

“是的……”

美美深深点了点头。

“令瑷为什么要这样?”

“可怜是即使参加世界大赛也能获得优胜的孩子,这一点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当然不可能做出因为自己而令大赛中止的蠢事来。这次大赛是可怜为了拿到进军世界的门票所必不可少的一步,她才不会让别人来妨碍他。”

可怜的母亲一边焦躁地说着,一边从华丽的金色手提包中取出香烟来点上。

“是这样啊……”

小五郎被这位母亲的气势压倒了。

“是啊,听她怎么说之后,我才没有报警。”

三浦露出了一副“正和我意”的表情,但小五郎再次望向他时,他又很快地低下了头。

“报酬就随你开吧。”

美铃边吞云吐雾边看着小五郎。

“拜托您了。”

美美也温顺地鞠了躬。

“恩……”

小五郎再次抱起手臂闭上眼。

“毛利先生的英勇事迹我们也从都从新闻和报纸上知道了,如果您能答应,我想从全国各地来参赛的那么多美女们应该都能安心了。”

大赛的主办人三浦再次插了嘴,他的话让小五郎的左眉跳了一下。

“全国的美女们?”

“恩,大赛就是要从各地云集来的美女中选出一位授予和风小姐的称号嘛。”

三浦边说边点着头。

“恩,说的也是啊。”

“恩恩。”

“我明白了。没办法,守护柔弱的女性也是名侦探的工作嘛。”

小五郎哗地站起来向三浦伸出右手。

“非、非常感谢您!”

三浦也立刻站起来用双手使劲握着小五郎的手。

“谢谢。”

美铃只是边用冷淡的口气道了谢便站起来,一旁的美美则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么,现在就到会场去吧。”

三浦催促道。

“恩恩,今晚就选出美人中的顶点了。”

“恩恩,是啊。”

“真是让人期待啊!”

小五郎因为三浦的话而露出了不规矩的笑容。

“请慢走。”

在门边为一行人送行的小兰礼貌地客气着。

“恩?“

三浦的目光突地停在了小兰身上。

“好、好美……“

他的眼睛猛然睁大了。

“咦?“

小五郎和小兰都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

“毛利先生,令千金真是美得惊人哪……“

“哈哈,哪有哪有。”

小五郎将手收回到眼前摆了好几次。

“不不,下次大赛时请一定要来参加,听我这句没错的。”

三浦一边有所示意地说着,一边向站在门边的小兰的秀发伸出了毛茸茸的手。

“呀!”

小兰惊叫出声的同时,拳头已经咚的一声打到了三浦的小腹上。

“呜。”

三蒲小小地呻吟了声,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是小兰反射性的使出了空手道的正拳突进。

“好痛,好痛痛痛……”

三浦不禁抱着肚子缩在了地上。

寿美铃和美美两人则被这副情景惊得呆住了。

“喂!兰,你干什么!”

小五郎赶紧扶起三浦。

“对、对不起。但是……”

小兰想反驳,但看到抱着肚子的三浦时又把话吞了进去。

“呀——不愧是毛利先生的千金。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柔道三段了,竟然都没有一点抵抗的空间。哈哈……痛痛痛……”

三浦用手捂着肚子无力地笑着。

“真是抱歉,养出这个这么粗野的女儿,让你们见笑了。女性还是应该像和风小姐的选手那样,又温顺又娴静才好啊。”

“哈哈,毛利先生,现在这样的候补者有很多哟。”

三浦一边说着一边在小五郎的掺扶下站了起来。

“是吗,不过,如果她们都迷上我的话要怎么办呢?啊哈,啊哈哈哈!”

“哪可能有那种事……”

柯南向着和三浦一起走出门的小五郎背影说了句他听不到的话。

众人下楼梯的时候三浦在小五郎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

小五郎笑了起来。

“真的哟。”

三浦摆出严肃的表情。

“咦……”

小五郎因为他这句话而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而,就在这时,他迈向楼梯的脚踩了空。

“啊!”

小五郎的身体一瞬间浮在了空中,接着咚咚咚地从楼梯上滑了下去,最后随着一声钝响,重重得摔在楼梯转弯的平台上。

“好痛,好痛痛痛!”

小五郎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额头上也猛然喷出了大量粘汗。

“呀——!”

在楼梯上看到这情形的美铃和美美发出了惨叫。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是!”

大浦大声喊着,小兰一边回答一边跑回事务所拿起了电话。

微安的医院里,坐在走廊长凳上的三浦沉痛地抱着头。

三浦的一旁,可怜的母亲没铃和姐姐美美不安地靠在了一起。

终于,治疗室的门发出吱呀一声打开了,小兰一脸忧伤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兰姐姐,怎么样了?”

“脚裸有裂缝,要三周才能痊愈。”

“三、三周……”

听了小兰的话后,三浦不禁长叹了口气。

“真是对不起,都是家父不小心……”

小兰向三浦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不,幸好伤的比想象中的要轻。不过现在还是要命啊,已经没时间了……”

三浦用双头抱着头又恢复了伤透脑筋的表情。

“是啊,现在再去找能代替他的保镖也不可能了。”

寿美铃也是愁容满面。

“代替……”

听了这话的三浦猛地抬起头,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小兰身上,而美铃和美美也都看着小兰。

“咦?”

小兰扶出了迷惑的神情,但三人的视线都直直地粘在她脸上。

“要我来……?”

柯南仰望着的小兰,开了口。

“去吧,小兰姐姐!他们可是收到了恐吓信哪。”

2和风小姐选拔大赛~!————————————————

身穿无尾晚礼服的阿笠博士开的车在靠近都心时慢慢地减了速。

车子后面坐着的是身着新衣的小兰和穿戴整齐的柯南,还有穿着白色儿童晚礼裙的灰原哀。

“阿笠博士,谢谢你代替爸爸带我们去。”

小兰向阿笠道了谢。

“没什么,不用客气了!不过,小兰竟然是要去做保镖啊。”

阿笠有些感叹地嘟哝着。

另一边,柯南则是和哀嘀咕起来。

“你为什么也来了啊?”

“哎呀,你不知道吗?女人都是通过看美女来磨练自己的。”

一脸理所当然的哀回答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柯南。

下了高速公路之后,阿笠将车开进了摩天楼的楼群当中。片刻之后,车子停在了有着圆型窗口和两座砖造高塔的哥特风鼻观之前。

阿笠从车上下来,把钥匙交给泊车的侍者,然后挺起腰仰望宾馆。不过挺腰时因为太过用力,晚礼服紧紧地贴在了突出小腹上,绷得前扣都差点掉了。

“还真是庄严的建筑啊。”

仰望的阿笠感叹道。

“好象巴黎圣母院。”

从车上下来的哀脸不改色地仰望着宾馆。

“是恶趣味吧,圣母院只要在巴黎有就够了。”

穿着沉静色调晚礼服的铃木园子苦笑着出现在了宾馆的玄关。

“啊,园子,今晚特别漂亮嘛。”

阿笠眯着眼打量着园子。

“鄙视也是啊,难得传了晚礼服。”

看着穿了无尾王礼服的阿笠,园子微微一笑。

“真是丢人了。不过,招待我们参加这种豪华宾馆的落成式,真是谢谢你。”

“不用客气。”

园子嘻嘻一笑,然后小兰很羡慕地跟她搭了话。

“SONOKO宾馆啊——用女儿的名字来给宾馆命名,好棒哦。”

“……只不过是溺爱罢了……”

站在小兰身边的柯南小小声地吐出了坏话。

“小鬼,你刚才说了什么?!”

园子瞪住柯南。

“没、没说什么啊……”

没想到园子那么耳尖的柯南赶紧摇头。

“真好——”

小兰有些痴迷地仰望着宾馆。

“小兰,你刚才是想——要是能和新一一起来住就好了,对吧?”

园子嘲弄般地用手肘捅了捅小兰。

“谁、谁在想那种事啊!”

“哼哼,我知道的啦。恩?为什么连你也脸红了啊。”

“……”

也红了一张脸的柯南低下了头。

“哪,这宾馆是婚礼专用的吗?”

哀这么问道。

“是啊。今天要办的和风小姐选拔大赛当中不也有婚纱场吗?爸爸就是想通过电视转播,让看到这个的年轻女性们被参加者的美丽服装和观众席的奢华气氛迷住,这是吸引大量新人来这里办结婚仪式的法宝哦。”

“哦……果然会做生意。”

阿笠感叹了句。

“这么说来,离开场还有一小时以上,就已经有很多年轻女性来了呢。”

看了手表确认过时间的柯南望向宾馆入口,女性们已经列出一个长队。

“真的呢。”

小兰也看向那边的队列。

“那么,我带大家到宴会厅去吧。虽然对这个小鬼来说还早了一百万年……”

园子在柯南的头上咚的轻敲了下,又嘻嘻笑了起来,然后彬彬有礼地将众人领进了宾馆。

宾馆的宴会厅里拜着上百张铺了白桌布的圆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欧洲制的高级食品和大小不一的银制刀叉,桌子正中还有色彩鲜艳的花束。

“哇——!”

观众席的豪华感令小兰不禁感叹出声。

“好漂亮的吊灯,简直像太阳光一样……”

天顶上悬挂的水晶枝形吊灯正闪着灼灼光芒,连哀也不由得张开了嘴仰望着。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已经进场了啊。”

满头大汗的男人们正在阿笠博士等人的周围匆忙地设置着摄象机,还用长长的电线将各台机器连在一起。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乍看上去也有五十人左右……作为全国播放的节目这阵容也不奇怪,但这样一来犯人就很容易混在其中了……)

柯南一边小声地这样嘟哝着,一边像是要逐个确认工作人员般盯着他们。

“不过,我还真是想不通。”

园子向四下看着豪华观众席的小兰搭了话。

“咦,什么?”

“为什么不兰要代替毛利大书做那个人的保镖啊?毛利大叔不是脚骨折了嘛,我可没听说他一定要来保护美女们不可。”

柯南代替小兰做了回答。

“小兰姐姐要是不接受的话,他就算受伤也一定会来。”

“啊哈哈……还真像毛利大叔的作风。不过,那只会让伤势更加严重,所以小兰才接受了吧。”

“其实,小兰姐姐在侦探事务所把柔道三段的大赛主办人打趴下了,所以对方才拜托她的。是吧,小兰姐姐?”

柯南笑着这么说。

“大赛主办人,是指那个三浦先生?”

园子瞪大了眼。

“恩、恩……”

觉地丢脸的小兰含糊地答应了。

“哦……你们见过他啊。那个色鬼大叔,传出过好多次利用大赛主办人和评委长的地位对参赛的女性们出手的流言。”

园子像是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哦,是这样啊。”

柯南附和她嘀咕了声。

“但是,为什么连小兰也要出场啊。”

“是啊,我也想问这个。”

阿笠和园子有着同样的疑问。

“我是拒绝了啊,但是主办人三浦先生说,我出场的话,就算是选手在休息室的时候,我也可以陪在可怜小姐身边保护她……”

“的确也算有道理……”

园子因为小兰的回答而抱起了手臂。

“正好有位有蔷薇小姐称号的选手身体不舒服,我就顶替她了。”

“蔷薇小姐吗?和小兰很相衬嘛。”

“才没有这种事啦。这么盛大的舞台,让我出场真的没关系吗……”

是兰再次环视着宽阔的宴会大厅,心里开始惴惴不安。

“说不定小兰会出人意料地拿到优胜呢……没扮戏啦,不用担心,大赛的评审流程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谢谢你,园子。”

“这种大赛也没什么麻烦的,就是穿着裙子在台上来回走而已,然后是个人才艺表演,小兰的话表演空手道也不错哦,大家一定会吓一跳。只是……走路的姿势不练一下会不太妙。不过,你的运动神经那么好,看一遍就大概能记得的啦。”

“我做得到吗……?”

“可以的,我也是看一次就记住了。”

“咦,你也……?”

这次是柯南为园子的话吃惊了。

“当然了,我可是作为铃木集团小姐出场的呢。”

“咦?那不是在利用这家宾馆所有人的女儿这个身份吗?”

柯南摆出副受不了的表情。

“你好罗嗦啊,不过就是个臭小鬼!”

园子用可怕的表情瞪向柯南。

“直到刚才我还有点犹豫的,不过听了小兰的话就下定决心了。”

“犹豫?”

“恩。这间宾馆是用我的名字来命名的,爸爸一定要我出场,不过我有点抗拒被当成他的宣传道具。但是,也不能把收到恐吓信的对象交给小兰一个人。”

园子干脆地说着。

“园子的心意我很高兴……但这可不是在玩哦。”

小兰严肃地看着园子。

“我知道。小兰要保护那个可怜小姐,不过,你就由我来保护。”

“咦……”

“你的老公新一是个总不知去向的家伙。所以就由作为好友的我来保护你吧。”

“园、园子……”

看着园子认真的表情,小兰不禁感动地掉了泪。

在旁边听到这段对话的阿笠和哀悄悄地把柯南拉到观众席一角。

“干、干什么啊……”柯南吃惊地看着这两个人。

“你不打个电话给她吗?”

哀看着柯南微微一笑。

“为、为什么?”

“你还是这么迟钝啊,工藤……小兰小姐再怎么坚强也都还是女孩子啊,我想她现在一定非常不安……”

“就是啊,新一。”

阿笠也赞同哀的话,深深点了下头。

“知、知道了,等下我打个电话总行了吧?”

“哎呀,真的会打吗?”

“被灰原这样取笑,就算是柯南也有些畏缩了。

“哪,园子,舞台上的操作人偶的那个人是谁?“

小兰指着正在舞台上让人偶动起来的那个五官清晰的年轻男人/

“啊,你注意到了,是个帅哥吧?他是世界级的人偶表演师,天野翔一先生。”

“哦哦,我也在但是上看过。不管是提线木偶还是活动人偶,他能操纵各种各样的人偶做出很精彩的表演。”

阿笠边看这站在舞台上的天野边这么说。

“是啊,而且那个人还自己做人偶呢。今天在评委给选手打分的时间里,也请了他来表演人偶戏。”

“哦……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阿笠露出了微笑。

“提线人偶……”

在意这个词的柯南严肃地盯着正在舞台上操作人偶的天野。

“糟糕,都这时间了。园子,我们该去可怜小姐的准备室。”

看了墙上时钟的小兰着急起来。

“啊,真糟糕。”

园子也点点头,赶紧向电梯走去,柯南等人也连忙跟在她身后。

一同进了电梯后,园子按了二十楼的键。

“小兰要一直跟着寿可怜的话,她是和我同在一间特别套房里做准备。那个人,有点不好相处哦。”

“哦,怎么不好相处呢?”

“不吃有机蔬菜,水果不是国产的就不要……连点心都要主厨照她的点心食谱来做。”

“这样啊……”

园子的话让小兰微微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3优胜候补~!————————————————

电梯门打开之后,众人来到了二十楼,随后园子便向着跟前大敞着门的套房走过去。

往房里窥视可以看到其中一间房有三张并排的化装台,镜前的眼线笔、口红、睫毛膏等等化装用具就像是被从盒子里倒出来的一样散乱着。

“哇,好浓的香水味道。”

房间里传来的浓郁香味让柯南不禁皱起了眉。

“讨厌就滚出去!”

一名有发带箍起头发正准备化妆的年轻女性呵斥着哭倒在脚边的长发年轻女性,柯南等人都被她的气势压倒了。

“可怜,你也不用把澄香说到这种地步啊!”

靠到哭倒的女性?阿倍澄香身边的短发年轻女性?川天镜美出声责备了可怜。

“到现在才说因为害怕不想出场,不想干的天真女人,快点滚出去才好。”

“但是,这次大赛汇集的都是各选美比赛的优胜者,胆小的澄香会突然这么说也是当然的啊。连我也是,看到这种阵势时……”

镜美抱着哭泣的澄香,反驳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是啊……如果在今天的大赛里输了,那至今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只要是赌在这次大赛上的女孩子,不管是谁都会害怕啊……“

澄香边抽泣着边说。

“至今的努力都白费了?这是当然的了,女王就只有一个。”

“……”

澄香和镜美无眼以对了。

“你还没拿出这种觉悟来吗?所以才会突然害怕输掉。所有的出场者就算输了,就算成了一文不值的石头,也不得不笑着祝福优胜者啊。这就是走进这个世界里的女人必须接受的法则!

没有这种觉悟的人,就没资格站在评委面前,对来观看的客人也是失礼至极。要郁闷就回家去郁闷!”

寿可怜像是赶狗一般刷地指向了门。

“反正你是觉得自己绝对能优胜吧?”

澄香哭着瞪大了眼/

“当然了。至少你们就绝对是失败者。”

“来和你商量烦恼的我真是太蠢了!”

“等、等一下,澄香!”

被可怜如此激烈的斥骂,澄香哭着飞奔出了房间,镜美也赶忙追在她身后。

“好、好厉害……”

“恩、恩……”

看到哭着奔过眼前的两人,园子和小兰都禁不住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

“说什么商量,这里又不是要大家好好相处的女校。”

小兰等人的身后传来了受不了的声音。

小兰吃惊地转过身,看到可怜的母亲?美铃和姐姐?美美正站在自己身后。

“寿女士……”

“毛利小姐,你来了啊。”

“恩。”

“那两个是在地区选美大赛时和可怜一起胜出的,所以才把可怜当成朋友想来商量吧。真是愚蠢。”

看着跑往走廊深处的两人,美铃禁不住哭笑起来。

“……”

“怎么了?很吃惊?”

“恩、恩。”

小兰因为美铃的话而伤脑筋地点点头。

“竟然来找竞争对手商量,对做这种蠢事的女孩,反而是痛骂回去会更好。”

“……选美比赛果然也是非常严格呢……”

小兰对于自己没有参加过选美比赛的事多少有些担心。

“那可是连性命都被别人盯上的程度哪。说起来,这几位是?”

美铃严厉的目光转向了小兰身后的阿笠等人。

“是来声援我的朋友们。”

小兰身边的园子嘻嘻一笑。

“哎呀,我记得你是铃木财阀的……?”

“恩,我是铃木园子。”

“是哦。园子小姐也很漂亮,一定能有不错的成绩。大家要拼命声援哦。”

“是、是。”

阿笠、柯南和哀都点了点头。

“哎呀,抱歉,都忘了介绍可怜了。”

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美铃这才将众人招待进特别套房。

套房的起居室大概有五十张塌塌米那么大,里面的设施从宽大的皮革沙发大三角钢琴、吧台都一应俱全,还有一面是玻璃墙,能够鸟瞰都市中心。

“请。”

在美铃的催促下,众人坐在了宽大的皮革沙发上。

“可怜!”

美铃冲想一旁开着门的房间大喊了一声,坐在化妆台前的可怜回过了头。

她在看到小兰的脸时猛地抖了一下。

“什、什么啊,那孩子。”

可怜有些结巴地问着美铃。

“刚才不是在电话里和你说了吗?她就是担任你保镖的人?”

吃了一惊的可怜又瞪大眼重新凝视着小兰。

“的确,没有参加过选美比赛那种独特的杀气。”

定定地看了小兰温柔的表情好一会,可怜才松了口气抚了下胸口。

“不过,她真的能胜任保镖吗?”

这次她用怀疑地眼光打量起小兰纤细的身形。

“这孩子是毛利小五郎的千金。而且,她刚才用空手道很漂亮地把那个肥胖的三浦先生击倒了哦。”

美美微笑着将小兰的英勇事迹说给了可怜听。

“真、真的?”

“真的哦。”

“哈哈哈,那还真是大快人心!那个人老是缠着我,说什么只要做他的女人就让我在比赛中获胜,真是恶心。”

“咦,有过这种事?”

小兰瞪大了眼。

“恩。我说要靠实力获胜的时候,他可是气地直冒烟哪。”

可怜开心地笑着说。

“别说那个了。来,大家请用。”

美铃让年轻的点心师傅把从厨房里端出来的放有红茶和蛋糕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再给柯南他们分好。

“看起来很美味啊。”

看到乘在盘子上的四方形蛋糕,阿笠显得很高兴。

“请尝尝。”

“那么,我不客气了。”

阿笠听从美铃的话,伸手拿了一块蛋糕放进口中。

“这蛋糕是可怜让这里的点心师傅照她自己的点心食谱做的,那孩子对料理也很拿手呢。”

微笑着的美铃湫隘地看相可怜。

可怜也笑嘻嘻地应了一声。

“恩,我的食谱可是最棒的哦。”

说完后她转向点心师傅换上了强硬的口气。

“你完全照我的食谱做了吗?”

“是、是的。”

害怕自己因弄丢食谱而适当加了些酒调味的事已经暴露,点心师傅战战兢兢地做出了回答。

“很好吃哦。来,柯南也尝尝。”

阿笠向正环视房间的柯南劝道。

“恩。”

柯南点点头,用叉子插上蛋糕咬了一小口。

“来,小哀也试下。”

阿笠转而催促哀。

“哦”

哀用叉子切下一小块放进口中。

“怎么样,很美味吧?”

吃得脸颊鼓鼓的阿笠又向两人问了一次。

但哀猛地睁开了眼。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哀有些勉强地回答了阿笠。

“加了不少酒让味道有点怪,不过的确是出众的美味,这蛋糕……”

阿笠一直感慨着蛋糕的味道,哀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蛋糕,不知为何额上还落下了汗。

“谢谢你的称赞。哎呀,可怜,差不多该换衣服了。”

美铃看了看表,柯南就在这时开了口。

“可怜小姐,你现在带着恐吓信吗?”

“咦,恩。”

“对了,能给我们看看吧?”

小兰也向坐在化妆台前的可怜问道。

可怜干脆点了点头,拿过放在化妆台的包包,从那里掏出恐吓信并站了起来,走到一行人围着的桌子边,将信展开在桌上。

“亲爱的可怜,今晚我要射中你的心,让你变成我的提线人偶。反过来说就是要你死……”

柯南读了复印纸上的文字。

“收到恐吓信为什么没报警呢?”

园子向可怜问道。

“没有必要,我自己会保护自己。”

可怜突然将裙摆掀到大腿处,她腿上绑着的护带上茶有一把象牙柄的匕首。

“咦……”

园子等人看了都倒抽了口气。

“敢来的话就来吧,我怎么能输给使出这种卑鄙手段的家伙。”

可怜怒气冲冲地瞪着恐吓信。

“真、真有气魄……”

看到可怜大腿的阿莅不禁红了脸。

“那边的少年,干嘛把窗帘拉上啊,我还没化完妆。”

看到柯南把房间里的窗帘拉上,可怜稍稍沉了脸。

“这是住院的小五郎叔叔的提示。他说犯人有可能在外面监视,为了不让房间被看到,

要拉上窗帘。”

“咦,毛利先生说的?”

美铃反问了句。

“恩,说是如果对方知道这边在做什么的话,就更容易下手。”

“这么说来也对哦……可怜,既然是毛利先生说的就没办法了。”

美铃边这么说边帮着拉上窗帘。

“还有,带锁的窗都锁上。”

“咦,这里可是最顶层哦。”

柯南的话再次引来可怜的反驳。

“如果从屋顶上吊绳子下来的话就很容易潜进来,毛利叔叔说的……”

“恩,对啊。“

美铃同意了柯南的话,将窗户的锁全部都锁上了。

“还要跟服务台说,请他们代为保管所有给可怜小姐的东西。说不定会混有危险物品。”

“哦,我明白了,要做的就只是这些了吗?”

“恩。”

柯南满足地点了点头。

“对了,小蓝。”

这时园子突然突然冲小兰开了口。

“打电话给工藤新一吧。”

“咦?”

园子突然间说的话让小兰一脸迷惑。

“拜托了,小兰。”

“哦、恩。”

小兰听从了园子的话,将手机掏了出来。

看到这情况的阿笠和哀都望向了柯南。

“别看我。”

柯南啧了下舌。

“果然还是留言。”

听着手机中响起的声音,小兰这样嘀咕了一句,然后说了留言。

“新一,我现在在举办和风小姐大赛的宾馆,选手寿可怜收到了恐吓信,如果你听到的话……”

小蓝还在讲时,园子突然抢过她的手机继续留言。

“你重要的小兰正处在麻烦中,现在马上到新建的SONOKO宾馆来!听到了吗?!”

园子说完之后便切断了电话。

“园子,新一他很忙的。”

小兰向园子抗议道。

“这样还不来的话,这次就真的甩掉他好了,这个万年不在男!”

“怎么这样……”

但园子的态度很强硬。

“要怎么办?”

看着情形的哀问了柯南。

“就算只是打个电话也好啊,新一。”

阿笠一边舔着留在指尖的蛋糕屑一边说。

“……恩、恩,是啊。”

柯南点点头站了起来,当他向着门走去时,美铃出了声。

“那么,各位可以回避一下吗?可怜她们接下来要化妆和换装了。”

这句话让阿笠和哀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着门走去。

“不好意思啊,各位,等下她们再出现时就会美历地让你们吃惊了。”

美铃笑着挥挥手,然后吧嗒一声关上了门。

出了房间的柯南走到走廊一角,将领结变身器扯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咚得一下激烈地震动起来。

看到这样子而吃惊的哀想叫他。

但,哀自己的身体也在这时咚地一下激烈震起来。

“到底怎么了?”

看到两人不正常的样子,阿笠惊慌失措了。

“难道是,刚才的蛋糕?”

柯南问着哀。

“咦,蛋糕怎么了?”

阿笠不明所以地反问着。

“一定是,那个味道和以前喝过的白干很像。”

“可能是碰巧加了……但是,偏偏在这时候……”

柯南艰难地撑起沉重的身体,移向电梯,哀也在阿笠的掺扶下跟在他身后。

“刚才,吃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原来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现在才说已经晚了。”

柯南按了下楼的键。停在这一层的电梯门立刻打开了。

“在这里恢复原来的身体就糟了,总之先下去。”

柯南催促着。

“什么!你们会恢复原来的身体?”

终于明白事态的阿笠抽了口气,慌忙扶着哀进了电梯。

“恩,看来是这样……”

柯南点点头,感觉到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他按下了最下层的B3键,电梯高速地向下降去。

“没、没事吧?”

阿笠担心地问着正在强忍激痛的两人/

“还好……”

柯南点头时,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打开了门,阿笠从电梯中探出头看了看四周的情况。

“这层是地下停车场,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啊,那里吧。”

阿笠指着走廊尽头处写有“STAFFONLY”的房间,柯南和哀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拖着沉痛的身体向那里走去。

柯南扭开门把先走了进去。

房间里并排摆着几个架子,上面放有洗衣篮,整齐地装着各房间的客人要求清晰的衣物。柯南抬头看向天顶时,发现上方有个五十厘米左右的方洞,突然洞里掉下一个装着要洗衣物的洗衣包,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看来,这里是清晰衣物的集散地。”

在柯南身后进来的哀边看着落到地上的洗衣包边这么说。

“的确。”

“那么,我到里面的工作间。”

哀经过柯南的身边,打开通往里面的门走了进去。

额头上不断落下粘汗的柯南筋疲力尽耳朵摊在了地上。

“灰原,你没事吧……”

柯南一边痛苦地喘着一边叫着哀。

“怎么可能没事。不过你也一样。呜……”

哀痛苦的声音从门那边传了过来。

“可恶,身体像烧起来一样热!”

柯南的身体里开始呼呼地冒出了热气。

这个时候,坐在化装台前照着镜子的小兰怎么都消不去脸上的紧张。

“怎么了?”

在小兰身边化着状的园子停下手望向她。

“在害怕出场吗?”

美美笑着走到了小兰身后。

“美美小姐……”

是兰转过身望着她。

“是吧?”

美美像看透了小兰的内省一样微笑着/

“恩,我担心自己站上那个善良的舞台真的没问题吗……”

小兰嘀咕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样啊。”

“恩。不过,可怜小姐真的是很漂亮啊。”

小兰边看着旁边房间里已经化完了妆正在照镜的可怜边这么说。

“可怜总是那样照着镜子,直到家母说完美为止哦。”

美美看着在鼓励可怜的美铃,浮出了苦笑。

“如果没人那么说的话,可怜其实是个绝对不敢站出来比赛的胆小鬼。”

“咦?”

小兰吃了一惊。

“很吃惊?”

“恩、恩。”

“不过,我认为正因为她比谁都胆小,才能遵照家母的严格要求来努力,走到现在这一步。”

“恩。我觉得可怜小姐一定能获得优胜。”

“谢谢。不过,看到你的样子,就让我想起了在小镇上参加比赛的时候……”

美美投远了目光像是想起了回忆地这么说。

“咦,美美小姐也参加选美比赛?”

园子禁不住看向美美。

“恩,最初是母亲带我参加了全国的选美比赛,乘着夜班车在日本各处旅行。不过,我没有什么结果……”

美美悲伤地垂下了眼。

“哪里,美美小姐也很漂亮啊。”

小兰看着美美的脸,认真地这样称赞。

“呵呵,我在和风小姐的准决赛时就被刷下来了。”

美美拿过放在房间一角的自己的化妆箱打开来,从几十支口红中抽出了一只。

“让我来帮你化妆吧。”

她一边说一边快速地为小兰的唇上好了唇彩。

“正因为参加这个大赛的人都很执着于美丽这件事,才能站到今天的舞台上。大家为了在大赛中胜出,不管多么辛苦多少不幸,都会忍耐。在周围的女孩子们吃美味食物的时候,这些人只能像兔子一样嚼着菜叶,忍耐地狱般的节食,维持身材。”

“好厉害啊……”

“恩。不过,可怜不一样。她第一次参赛就得了优胜,仅仅半年就获得了和风小姐最有力候补的呼声。这是我吐血努力了八年都没能做到的事……”

“好、好强……”

园子吃惊地眨着眼。

“恩,。可怜天生就有吸引人的素质,这是别人不管怎么努力都拿不到的东西。就算是身为姐姐的我,被她清澈的大眼看着时,也会被吸引……”

美美一脸羡慕地看着旁边房间的可怜。

“我能明白。我也是完全……”

“没有这回事,刚才可怜见到你时抖了一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美美认真地看着小兰。

“不知道……”

“可怜有着能看透可能会美过自己的女性的能力。毕竟那是面对有可能让自己至今为止的努力一朝付之东流的对象的情况,这是从选美比赛中生存下来的人都拥有的、像本能一样的能力。”

“这么说,可怜承认小兰的美罗?”

园子笑嘻嘻地这么说。

“恩,这是很少有的事,不过,身为姐姐的我能够明白,可怜在为你的美丽感到害怕。

但是,这样的人至今为止都被可怜使用各种手段打倒了。”

“咦?”

小兰和园子听到这话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就像刚才那些人那样?“

“恩。“

美美的脸因为园子的话而罩上一层阴影。

“这么说,恨可怜小姐的人也有很多?”

刷地皱起眉的园子这么问道。

“恩。今天要出场的人都是曾经被可怜整过的,大家都讨厌她,说不定会觉地她死了才更好……”

“死?”

“恩。不过,这也说明大家都是认可可怜的实力的。可怜在这世上的同伴,大概就只有我和家母了吧。但是,争求美丽就是会引来嫉妒、眼红、憎恨。不过可怜决不会因为害怕这些就做出击溃刚才那两名女孩那种事,她是反而会把这些化为动力,向观众微笑的坚强女孩。”

“好、好厉害……”

小兰和园子不禁被美美的话压倒。

“好,行了。配合今天的灯光,你上这支有光泽的口红能得到最好的效果。我给你上了显得典雅的深色眼影,眼线也画得很深,特别强调了眼睛,这样一定能在舞台上闪出光芒的,对可怜来说也是个强敌呢。”

“小、小兰,好漂亮……”

小兰的大变样不禁让旁边的园子看得入了迷。

“谢谢。”

小兰看了看映在镜中的那个大变样的自己,向美美深深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可怜像是偷看小兰这变一样,从旁边的房间里探出了头。

“姐姐,你不用给她化妆啊,反正很快就会被刷下去的。你也是,要那么有魅力干嘛,你只要专心做我的保镖就行了!”

可怜生气地这么说完,就会了自己的房间。

“对、对不起……”

小兰羞愧地低下头。

“小兰你不用道歉啊。什么嘛,那种态度!小兰可比你要漂亮多了!”

坐在小兰身旁的园子生气地把擦过口红的绵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箱。

4工藤新一复活~!————————————————

“没事吧?”

阿笠担心地冲写着“STAFFONLY”的门喊了一声。

然后,门把缓缓地转动起来,随着喀嚓一声,门打开了。

“没事。”

穿着一身深绿色西装的新一微笑着走了出来。

“新、新一……”

“博士,好久不见了。”

“恩、恩,这衣服是哪来的?”

“虽然对501室的人不好意思,但也不能光着身子,就暂时借一下吧。”

新一转过甚,指了指架子上写着501的空洗衣篮。

“小哀呢?”

阿笠向房间中窥伺了下,通往里间的门也喀嚓一声打开了。

“小哀?”

那里站着一名穿着套装的二十多岁女性。

“啊,你真的是小哀?”

阿笠吃惊地问着。

“恩,不过现在是原来的宫野志保。”

灰原哀,也就是宫野志保,点了点头。

“但、但是……”

“不要老是盯着看了,博士。”

“不,不是……虽然理论上可以理解,但真正见到本人的样子时,感觉上就像是初次见面一样。”

阿笠一边用手擦着额上的汗一边藏起自己的吃惊。

“那个包也是借的?”

阿笠看到志保手上拿着一个包。

“恩。总之先用它装了原来的衣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回小孩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新一。”

“就和我以前喝白干时一样,大概是刚才的蛋糕里掺了白干吧,在各种成分的作用下,就恢复原来的身体了。”

“应该是这样……”

志保也点头复合新一的说明。

“博士,马上把灰原哀带回你家去。今晚的节目是全国播放的,摄象机拍到的镜头会送到很多台去。万一让那么多观众看到灰原这个样子,就太危险了。”

“恩。不过,新一你也一样吧?”

“我还不年回去。”

“为什么?要去见亲爱的女朋友吗?”

志保取笑了他一句。

“笨蛋——我是说恐吓信。”

“……”

新一的话让志保想起了恐吓信的事。

“我要留到宴会平安结束为止。”

“但是,依那个蛋糕里加的白干的量,还不知道效果能支持到几时,说不定哪时就会变回小孩的模样。”

“我知道。”

“那么……”

“就算知道有很大的危险,也不法放着眼前的事件不管,这就是侦探的天性。”

新一这么说完后,走向了电梯。

“……”

“博士,灰原就拜托你了。”

“恩。”

“我变个抓哏内,在观众席里找找看有没有奇怪的家伙。”

新一戴上柯南的眼睛向两人笑笑,关上了电梯的门。

“小心点哟,新一……”

阿笠担心地冲着电梯门喊了声。

“那么,我们走吧。”

“博士,我想去问可怜小姐她那个蛋糕的食谱。”

“什么?”

“因为,刚才那蛋糕的食谱里含有让我们恢复的秘密啊。”

“但、但是……”

志保的话让阿笠抱起了手臂。

“抱拖你……”

“恩……”

正在伤脑筋的阿笠用眼角瞟到志保按了电梯的上楼键,刚才新一搭乘的电梯旁的另一部电梯立刻打开了门。

“问了质朴之后要马上回去哟,小哀!被新一发现的话,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阿笠也愁眉苦脸地进了电梯,志保按下了二十楼的键。

两人一同仰望着楼层指示灯,显示着各楼层的数字依次亮起,一下子就把两人送到了二十楼。

阿笠从电梯里探出头,确认了下新一有没有在,然后两人靠近套放敲了敲门。

“是。”

里面响起了可怜的母亲铃美的声音,门很快便开了。

“哎呀,怎么了吗?”

看到阿笠站在门外的美铃吃了一惊。

“啊啊,是这样……我的朋友一直称赞令千金的蛋糕很好吃,很想知道蛋糕的食谱。”

阿笠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能不能告诉我呢?”

“哎呀,真是抱歉,那个蛋糕的食谱只有了可怜才知道。而且,我们最近已经用可怜的名字和山手的点心店签了合同,不能再告诉别人了。”

“咦……”

这一句话让站在阿笠身后的志保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行,抱歉了。”

美铃对阿笠笑笑,冷淡地关上了门。

“真伤脑筋啊,看来只能放弃了……”

阿笠看着关上的门小小声地这么嘀咕。

“那就去问这间宾馆的点心师傅吧,博士!她母亲说过那个蛋糕是可怜小姐叫中立的点心师傅做的。”

“哦哦,是这么说过。那么就动作快点……”

阿笠点点头,向着电梯小跑过去。跟在他身后的志保到了电梯时,阿笠已经打开电梯门在等着了。志保也进去后,电梯再次以高速向下降去。

新一借着应急灯的微弱灯光在调查安全梯。

“这里是二十楼……就算是犯人袭击了可怜小姐,从这个安全梯逃走的话,也有警卫在等着……”

新一从楼梯扶手处探出身子向下张望,只看得见一直延伸下去的安全梯。

“接着是……”

打开安全出口的门走进走廊时,立刻就能看到埋在墙上的消防栓。

“这个位置的话,就算纵火也很快就能扑灭……”

确认过从可怜的房间来到消防栓的距离后,新一满足地点点头。

“这么看来,犯人要袭击可怜小姐的话果然还是会在那个会场里啊。”

边这么嘀咕着,新一朝电梯走去,按下了下楼的键。

电梯很快从下方上来,打开了门。新一走进了电梯,按下表示宴会的键。

电梯很快便动了,然后随着叮的一声到达了宴会厅。

门打开后,眼前便是大赛的会场。

新一快速地走进会场,会场里电视台的人员正匆忙地四处奔走。

“快快快,调整灯光,没多少时间了!”

舞台导演冲着步话机怒吼着。

新一又离开了会场,沿着通往后台的走廊来到深处的一扇门前。

一名穿着工作人员茄克的男人在那扇门前低下头在入口处的机器上刷了卡,接着随着响起了喀嚓的开锁声,男人听到声音之后扭着门把走了进去。

“能进后台的只有有钥匙卡的工作人员啊……”

看到这情形后,新一再次回到会场看向舞台。

舞台上,园子说过的人偶表演师天野翔一正操作着一个提线人偶在排列着的各种人偶中进行彩排。

在舞台正中,一个活动人偶正翻着跟斗下楼梯,在它一旁是边流泪边写信的小丑,还有一个踩球人偶正踩着球饶着它们转圈。

新一将目光移到天野身上,天野手中操作的提线人偶是一个有着大眼睛的美丽女性。

这个女性人偶先为翻着跟都从楼梯上下来的活动人偶拍了手,接着走到边哭边写信的小丑身边,打气般地拍了拍它的背,然后和踩球的活动人偶一起开始踩求。

完整彩排一次后,新一在不知不觉间为天野鼓了掌。

“谢谢。”

发现新一的天野高兴地露出了微笑。

“人偶简直像活着一样。”

新一称赞道。

“能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天野笑着回答了。

“我是天野翔一。你是宾馆的人?”

“恩……算是吧。天野先生操作的人偶和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人偶一起玩,是一出让人愉快的表演哪。”

“我很喜欢人偶,总是觉得世界上的人偶都能友好地一起玩就好了。”

天野有些害羞地摸了摸头。

“是这样啊。不过,真的是好多种人偶哪。”

新一用新奇的眼光看着舞台上还在动着的活动人偶。

“翻跟斗下楼的和向靶子射箭的,这两个是日本的活动人偶。这个拉小提琴的少年和边哭边写信的小丑,还严重踩球的,是法国的活动人偶,其他还有德国和英国的人偶。”

“哦——都是些挺大的人偶哪。”

新一瞪大眼睛看向那些差不多有人类小孩那么大的活动人偶。

“原来应该是小型人偶的,但因为有时要在大舞台上表演,所以做成了人类小孩的大小,让观众们看得更清楚。”

“原来如此。不过话说回来,它们动起来时和人类真是差不了多少。”

“这个边哭边写信的小丑也很悲伤吧?”

“恩,看上去就像写信给甩了自己的女朋友,想要和好一样。”

“哈哈,你观察得真仔细。”

新一的话让天野愉快地笑了起来。

“不过,还是天野先生手上的提线人偶最厉害。只用九根线就能控制手脚,甚至还有手指,简直像流着血的火人一样。”

新一突然换上认真的表情看着天野拿着的提线人偶。

“恩。不过,只要受过训练,谁都能做得到哟。”

天野边说边将接着人偶操作线的操作板递给了新一。

“咦?”

“来,试试看。”

“可以吗?”

天野笑着点点头,新一就敏捷地跳上舞台,接过操作板试着操作人偶。

“哈哈,完全不行,都分不清拉哪跟线能控制到哪里。”

看着咔啦咔啦震动着乱跳的人偶,新一自己都笑了出来。

“我一开始时也是这样,不管怎么拉线,人偶都像刚出生的小鹿那样咔啦咔啦地抖着脚。”

“哦——是这样吗。”

听了天野的话后,新一重新集中精神认真地动着操作板。

“联系了一段时间后,会有一瞬间看到它做出轻快的动作,那一瞬间会生出父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初次学会走路时的心情。好,不过不错。刚才,虽然只有一瞬间,不过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人在楼了哟。”

天野啪啪地为新一的操作方法鼓了掌。

“真的,我月看到它像是活起来了一样。不过,那不是我让它动的,是人偶自己在走。”

新一惊讶地看着人偶。

“这样就行了,提线人偶和其他人偶不一样,不会那么容易就听话,因为人和人偶之间隔着长长的线。虽然让人焦急,但正因为这种焦急才会让人偶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动作。有时明明是自己在操作,但人偶却像是擅自在动一样。而追求着这其中的快乐,就能成为优秀的人偶操作师。”

“这样啊。为人偶像有自我意识一样自己地动而感到快乐,这就是提线人偶的乐趣哪。”

“恩。但是,也绝对不能就这样让人偶照着自己的意思来动哟。”

“是。谢谢你的指点”

新一道着谢将操作板还给了天野。

“今晚的观众一定都会喜欢刚才那个节目的。”

“不……我考虑过很久之后,决定今晚要演另一出。”

“咦?”

新一为天野的话惊讶了。

“虽然导演可能会生气,不过我已经决定了。”

“是怎么样的故事?”

“恩……是讲小村里一个美丽女孩的故事。”

“哦——听起来很有趣。”

新一表现出了兴趣,天野就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女孩啊,就算被周围称赞很美丽、很漂亮也完全无法满足,每天每天都在照镜子,沉迷在让自己变得更美丽的事情上。然后,女孩变成了村中的第一美人。但女孩还不满足,还想更加美丽,所以在某一天,她出去旅行了。女孩在各个地方学到了变美的知识,然后也成了所到地方中最美的人。终于,那个国家的王子也向她求婚了,但女孩却拒绝了王子,为了更美而继续旅行。但是,突然有一天,不管是镜子还是水面都映不出她的容貌,吃惊的女孩在国内到处寻找能映出自己的东西,可她并没有找到……”

“哦,那之后又怎么样了?”

“无可奈何的女孩只得去问每一个碰到的人自己美不美,人们都回答很美丽,但女孩不相信这话。她继续问真的真的很美丽吗,人们又回答她真的真的很美丽,但女孩的耳朵已经听不见这些话了……”

“哦——总觉得是意义深远的故事哪。”

“恩。女性一旦对美丽产生了执着,就会无法停止,我想让参加这个大赛的所有女性都知道这种事的恐怖。但是,只要认识到真正的幸福,就能从这种执着中脱离出来了。”

“真正的幸福吗……”

“恩。”

天野点头时,AD(注:舞台设计师的简称)在舞台边上冲这边喊了话。

“天野先生,辛苦你了。接着是参赛选手们的正式彩排!”

“那么,我就先到这里。”

天野开始收拾台上的人偶。

“我也来帮忙。”

这么说的新一帮着把人偶收进一个大大的木箱中。

“谢谢。”

天野笑着道了谢。

“哪里。恩?”

新一看着手里的活动人偶,禁不住发出了奇怪的一声。

“怎么了?”

“不,没什么……”

新一慌忙摇摇头,将那个活动人偶放进大木箱里。

“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搬一下?我的休息室很窄,这些人偶们要放在舞台下面。”

“舞台下是吗,我明白了。”

很快回答了天野的请求,新一和天野一起搬起装有木偶的大木箱运想舞台下方。

这时,二十名身穿纯白婚纱的美丽女性已经在舞台上待机了。

“小兰,漂亮吧,看!“

身穿婚纱的园子天真地转起了圈。小兰却和园子不同,她的双腿已经在打抖了。舞台被耀眼的灯光照得一片白,小兰的脑中也是一片空白般。

“那么,现在再说一次大赛的进程。”

舞台中央,AD学着司仪的样子,拿起话筒开始说话。

“首先是婚纱装的评审,之后是战事自己的才艺和特长。那么,先请1号选手开始……”

AD说完话之后,一名身材苗条的高个女性在同样子各自很高、身着无尾晚服的男性陪同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舞台中间。

“各位,婚纱的评审中优雅的步姿和在男伴的陪同下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大粪的关键,请注意。”

AD提示了打分的要点。

“下一个!”

AD的声音响起后,2号选手出现了。

“哦——那个2号举止挺高贵的嘛,陪同的男伴就像服侍女主任的侍从一样。”

园子为女性坦然的态度感叹了声。

“真的呢。我不知道做不做得出来。”

小兰担心地道。

“不用这么害怕了,可怜小姐的姐姐不是也说了你很漂亮嘛。”

园子这么安慰。

“那么,下一个!”

在AD的声音里,3号选手寿可怜出现了身影。然后……

“喔哦——”

观众席里响起了一片惊叹声。

在为电视台转播而四处半忙的男人们也都挺下手,禁不住为可怜的美丽发出惊叹。

“让人不甘的美丽……”

园子不情不愿地承认了可怜那光彩夺目的美。

“不只是美丽,2号的男伴看起来像侍从,而可怜小姐的男伴,看上去还有一种为了什么而骄傲的感觉。”

“骄傲?”

“恩。就像是陪同女王陛下的骑士一样。”

“你这么一说,的确……”

小兰的话让园子重新看了看那个穿着晚礼服的男伴。

托着可怜那戴有白色长手套的手臂,她的男伴俨然一副骑士的模样骄傲地挺着胸膛。

“好象……只要是为了可怜殿下,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感觉。”

“恩。可以说是有种神圣感。”

小兰一边看着美丽的可怜一边说。

“是啊。观众席里的男人们看过来的延伸都是为了可怜陛下去死也可以。”

观众席里不管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还是服务生,都如园子所盐,完全停下了手边的工作,呆呆地半张着嘴,完全被可怜的模样迷倒了。

“不过。他们要是知道那女人的本性一定会吓死,男人还真是笨啊……真悲哀……”

园子用悲哀的眼神看着观众席里的男人。

就在这时,小兰感觉到入口附近的暗处有一道看着自己的视线。

小兰毫不忧郁地从舞台上跳了下来,向入口处跑去。

“喂,喂喂,你去哪里!”

AD向突然从舞台跳下去的小兰喊到。

“小兰!”

园子也着急地跟着叫。

“园子对不起,帮我照看下可怜小姐!小兰一边这么说一边奔出了会场。

新一在电梯前着急地连按着开门键,当电梯终于响起叮地一声开门后,他快速地闪身进去按下了二十楼的键。

但,就在电梯门关严的刹那,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掰住了门。

接着门被打开了,喘息未定的小兰冲了进来。

新一赶忙背过身去,将脸转向小兰看不见的那边边墙。

可是小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背上,从身后用力地抱住了他。

“新一……是新一吧,光看手的动作我就能知道。”

“……”

新一换上放弃的表情,将戴着的眼睛收进上衣口袋里,转向了小兰。

“恩,没错,是我……”

新一温柔地拉开了小兰。小兰红着脸平复着气息,抬头望向新一,她的眼里映入了新一郎亮的笑容。

“新一……”

叫了一声后,小兰的眼里就滴滴答答地掉下了泪水。

“终于见到你了,终于……”

“笨蛋,那也不用哭啊。”

“这么长时间你都跑到哪里去了啊!我很担心啊,很想见你……”

小兰抡起拳头打在他胸膛上,新一突然抓住小兰的双肩拉开她,盯着她的脸直瞧。

“恩……”

小兰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新一又靠近了些。

“小兰……”

“恩?恩?”

小兰突然有些慌了。

“……一阵子不见……你胖了啊。”

“啊?”

小兰眼里的泪水猛然间止住了。

“你这样不妙哦……”

“这么说来,最近的体重的确是……喂,这是好久没见之后说的话吗?真是不敢相信!”

小兰不禁用力挥出了一记空手道直拳,但新一笑嘻嘻地轻松避了开去。

“哈哈!这样才像你嘛。”

这话让小兰哼的一声鼓起了脸。

“算了,就原来能够你吧。不过,你是听了电话留言才来的吧?”

小兰很快就消了气恢复笑容。

“详细情况我已经听阿笠博士说了。”

“这样啊。那么,你也见过柯南和他朋友小哀了?”

“恩。不过,刚才博士到服务台借了空房间让孩子们睡觉了,小孩子总是吃饱了就会困嘛,博士说等他们睡醒了再带他们过来。说到这个,彩排时你要好好跟着可怜小姐,会场里的可疑人物就由我去找。”

“恩,我知道了。不过,现在还没见到奇怪的家伙哦。”

“是吗,但也不能大意。”

“我知道。”

“那么,加油罗。”

听新一这么说后,小兰笑着点点头,回到了会场。

“小兰真的很漂亮呢。”

阿笠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站在了新一身边,看到小兰穿婚纱的样子,他不知为何有种冒泪的感动。

“博士?你怎么在这里?”

“啊啊,新一!”

“啊什么,灰原怎么了?”

“抱歉,新一。其实,小哀去找宾馆的糕点师傅问那个蛋糕的食谱了。”

“太乱来了,我不是让你赶快带她回去的吗。这宾馆到处都是电视台的摄象机,万一拍到灰原的脸怎么办!”

“我、我知道了,新一。”

阿笠因为新一的话而赶忙转向了门。

新一的声音又从他背后传了过来。

“拜托你了,博士。我接下来要想办法进后台,犯人要杀可怜小姐的话,只能从后台下手。”

“恩,那么新一你自己多小心。”

新一点点头,接着两分便分别向着宾馆的厨房和后台的方向快步走去了。

5提线人偶之死~!————————————————

小兰的双腿还是咯咯地打着颤。

虽然只是穿着婚纱在台上走过,但舞台上耀眼的聚光灯和舞台下众多媒体摄影师扬起的一片闪光灯,到此刻都还在她的眼底留有灼烧般的残像。

“新一,能来真是太好了。”

和小兰一起站在舞台侧边的园子拉起她的手高兴地笑起来。

“恩。”

“不过,结果可怜小姐也没有受袭击,一定只是恶作剧吧。”

“是啊。”

小兰为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就尽量让新一看到小兰你的美丽模样吧,那样一来肯定就能治好他到处乱跑的毛病,一直留在你身边了。”

“会这样吗?”

“当然了,拿出点自信来,小兰你真的很漂亮啊。”

园子将脸凑近说出软弱话的小兰,严肃地帮她鼓起勇气。

小兰为园子的温柔感到高兴,笑着点了点头,咯咯打颤的双腿也在不知不觉得停止了颤抖。

这时,新一正从宾馆背后向后台饶去。

他看向后台时,现场导演正在门前大骂AD。

“混蛋!竟然拖了两分钟!这可是现场直播,时间再控制地精准一点!”

“是!”

在被斥责的AD旁边,许多负责大道具的人员正把舞台设备一一运到舞台后方,忙碌的现场就如同战场一般。也因此,入口的门一直维持着大开的状态。

新一将放在路边的一只大纸箱搬起来,将上半身藏在纸箱的阴影中,就这样混在了搬大道具的人员当中进去了。

在后台和其他人员分开后,新一往走廊深处走去。

接着他来到了一处有几间贴有“评委”纸样的房间并排的地方。

当新一将抱着的纸箱放在地上时,走廊上传来了最深处那间方的门被激烈敲响的声音。在意的新一向那边靠去,看见可怜的姐姐美美正在急速地敲着门。

“干嘛?”

房间中响起了怒吼声,随后大赛主办人三浦开了门。

“可怜在里面吗?”

美美直直地盯着三浦

“开什么玩笑。才刚刚结束婚纱场,我还要评分,别来打扰。”

“别装傻,有人尖刀我妹妹进了里面!”

美美边说边指着站在走廊一脚的镜美和澄香,这两人是不久前才被可怜小姐骂过的人。

“你们看到了?”

三浦吃惊地盯着镜美和澄香。

“恩,看得很清楚。三浦先生也是,可怜也是。还敢跟我们说什么要用正当方法当上女王,结果还不是靠出卖色相才拿得到宝座,不可饶恕!”

两人像是很不甘地泛着泪指控着。

“误、误会啊!可怜刚才的确是来过,但也只是来说一句请多关照而已,很快就走了。是这个吧的,相信我。”

三浦着急地辩解起来。

“骗、骗人!”

美美豪不留情地将三浦的辩解顶了回去。

“没骗你。而且,我不是和你妈一起为可怜的事操心,还去拜托毛利先生来做她的保镖嘛。”

“那是另一码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盯着可怜!”

“呜……”

三蒲被美美严厉的职责打得无言以对。

“发生什么事了吗?”

新一果断插进了话。

“你是谁?”

三浦惊讶地盯着新一。

美美看到新一后也不解地歪了头。就在这时……

“是侦探。”

在新一回答之前,他背后已经响起了一道声音。新一回过头去,看到还穿着婚纱的小兰正站在那里。

“这么年轻的侦探?”

三浦不假思索地嘲讽了一句。

“我是毛利小五郎的助手。”

新一冲小兰挤了下眼。

“恩、恩……真的,他是家父的助手。”

接到新一的暗示后,小兰追加了一句证明。

“什么?那为毛利小五郎的……”

三浦因为小兰的话而在瞬间转变成了认真的表情。

“这样啊……那想问我什么?”

三浦放弃挣扎地这么说。

“可怜小姐不见了吗?”

新一重新开始寻问。

“看起来是这样。”

三浦向着另一边冷冷地回了话。

“很快就要轮到她表演才艺和特长了,可是却怎么都找不见人。”

美美露出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对着新一说。

“新一,对不起。可怜小姐说想在换下一套裙子之前冲个澡,我就少看了她几分钟,那之后她就失去踪影了……”

小兰抱歉地低下头。

“肯定是被这个男人带走的,他说过想要优胜就要听他的,不过可怜没听他的话。”

美美恨恨地盯着三浦。

“我不是说我不知道了吗,你要是怀疑我的话,就让这位侦探先生洗清我的冤屈吧!”

生气的三浦砰的一声用力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新一往里看了看,房间内只有长桌和衣帽柜,并没有见到可怜,也没有什么能藏地住一名成年女性的地方。

不过,为防万一,新一还是进到房间内检查了长桌下方和衣帽柜里面,但也没有见到可怜的身影。

“没在这里。”

新一向美美摇了摇头。

“怎、怎么会……那她在哪里?”

美美一脸着急。

“我不是说了嘛。”

三浦再次生气地说了一句。

“看过令妹的休息室了吗?”

“嗯,现在家母在那边。”

就在这么说着时,美美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赶忙从裙子口袋中取出手机打开。

“啊,妈妈。嗯,房间里没有混乱的样子是吧,婚纱脱在床上了啊,是吗……那么,裙子呢?才艺表演时穿的裙子。嗯,不在了是吧。裙子里面的皮带也不在了?这样啊……”

“裙子里面的皮带?”

新一插了句口,美美扭过头离远手机回答了他。

“可怜的才艺表演是想从舞台下像天使一样升上来,所以皮带上连着将身体吊到空中的铁丝。”

“是这样啊。”

新一点点头,美美两次开始和母亲讲电话。

“妈妈,离可怜出场的时间没多少了,赶快再去找找其他地方。”

说完这话之后,美美切断了电话。

“总之,我会一起找她找在上场之前为止。”

美美边这么说边踏上了走廊。

“道、道歉都没一句吗?”

三浦露出受不了的表情在美美身后展开了毒舌。

“真是可怜……被姐和妈干涉到那种地步,像提线人偶一样的可怜也差不多要割断线逃走了吧。”

“提线人偶?”

新一对三浦的这个词有了反应。

“嗯。可怜的妈一开始是让身为姐姐的美美参了各种选美比赛,但没什么太大的成果,不过妹妹可怜参加选美之后却意外地一帆风顺,很快就杀进了和风小姐大赛。”

“是这样啊……”

“嗯。不过,等到真该上场时她就会乖乖出现了。可怜可不是会把和风小姐的桂冠撒手扔掉的蠢女人,她可是还盯着在这之上的世界级大赛哪,没什么好担心的。”

笑着这么说完后,三浦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粗暴地关上了门。

“怎么办,新一?”

小兰不安地叫了新一一声。

“已经没时间了,不管怎样,先把可怜小姐找出来再说。小兰到会场中找,我因为某些原因不好在人前露面。”

“嗯,我知道了。”

小兰点了点头后,新一就追着美美离开的方向跑去了。

新一拐过走廊的拐角后,看到美美站在天野的休息室前。

“你说可怜不见了?”

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的天野瞪大了眼。

“可怜没在里面吗?”

美美一边这么说一边毫不客气地闯进了天野的房间。

“你干什么!我和令妹早就分手了。”

房间里传出了天野生气的声音。

新一靠到了房门附近,侧耳听着两人的对答。

“也不在这里。”

房间里响起美美沮丧的声音。

“当然的了。”

这是天野头疼的声音。

“那她到底到哪儿去了啊,马上就要轮到可怜表演才艺了呀!”

“奇怪了,她又不是会自己出场前消失的那种软弱的人。”

“嗯,所以我才担心啊。事实上,在这次大赛开始之前,她还收到了恐吓信。”

“咦,你说什么?”

天野惊讶的声音传了出来。

“写着‘亲爱的可怜,今晚我要射中你的心,让你变成我的提线人偶。反过来说就是要你死’这样的恐吓信,你心里有底吗?”

美美的声音就像在试探天野一般。

但天野的笑声很快变成了焦躁的声音。

“喂喂,你该不会因为我是用提线人偶的,就在怀疑我吧?”

“没错。”

“我的确是地被可怜坞地抛弃了,但不会因此就做出寄恐吓信这种不知趣的事。”

“哼,谁知道呢。”

“当然了。”

不知为何,新一总觉得这一声里包含着美美的憎恨。

“抱歉,等现在在舞台上演奏的大提琴结束之后就到我的人偶表演了,我要去准备,就不奉陪了。不过,今天表演的这场我还挺想让可怜看看的哪……”

天野遗憾地这么说后,就将美美推到房间外关上了门。

“……”

美美不甘心地瞪着天野休息室的门。

“可怜小姐也没在这里吗?”

新一装出副刚刚才到的样子,在美美背后开了声。

“咦?嗯,也没在这里……”

美美落寞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对了,你刚才是说可怜小姐想从舞台下方用铁丝吊着升到舞台上?”

“嗯,像天使一样……对了!到舞台下面去看看。”

美美因为新一的话而猛然闪过这个念头,再次转身跑起来,新一也紧紧跟随在她后面。

两人来到砌着混凝土墙壁和柱子的舞台下方。

头顶上方的舞台传下了大提琴低沉的声音。

观众席的方向时常会对台上的演奏报以热烈的掌声。

新一四下看了看。因为是最近才建好的建筑,这里空空荡荡的几乎没有堆积什么器材,只立放着几幅作为舞台背景的大幅布景画,在其下方有几只油漆罐的旁边,叠着大概是装罐装漆的纸箱,约是四十厘米见方的小纸箱,一共有三只。

“这箱子是什么?”

美美在一角看到很大的木箱,便向那边走了过去。

“那是……”

正当新一要回答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抢先一步插了进来。

“啊啊,那个箱子里装的是我的人偶。”

换上了华丽舞台装的天野从入口处慢慢走了进来。

“!”

美美惊讶地看着再次出现的天野。

“麻烦让一下。”

天野请美美让开之后,将头伸进了箱子里。

“嗯?”

由于某种原因太暗新一没能看清,天野将人偶拿到手中之后,像是僵住一样还保持了一会头在箱子里的姿势。

“怎么了吗?”

新一担心地问道。

“不、没什么……提线人偶的线和其他人偶缝在一起……”

天野苦笑着终于从箱子里抬起了脸,他手里拿的是新一在彩排时见过的,有着水汪汪眼睛和长头发的人偶。

“怎么样,很可爱吧?”

天野将人偶的操作板拿在手里,操纵着人偶向美美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嗯。”

新一露出了微笑,但美美却背过了脸去。

“没兴趣吗……算了。那么,到我出场了,先失陪。”

天野站上升降板后,升降板就升上了舞台。

在天野从升降板上舞台的同时,观众席那边响起鼓掌声。

“很受欢迎嘛。”

“好像是。”

美美不怎么关心地回应着。

“天野先生的表演结束后,是1号和2号的才艺表演,接着就到3号的可怜小姐,她是准备用升降板从舞台下方升上去,之后就用钢丝吊到空中去吗?”

新一边望着天花板边向美美寻问。

“嗯。想出这个表演的是家母,她在拉斯维加斯看到类似的演出。虽然我觉得很危险也阻止过,但她说要比他参赛者高出一筹;就只能这么做……”

美美的脸上显出了不满。

“哦——是令堂想出来的啊。”

新一露出了有兴趣的表情。

“嗯。”

美美点点头,两次看了看天野的箱子当中,新一也在旁边窥视了下。

“说起来,那虽然只是活动人偶而已,却可以自己翻跟斗下楼梯哟,很厉害吧?啊,那边那个是踩球的家伙。”

新一有点兴奋地说明着。

“嗯……”

美美确认过可怜不在之后就失去兴趣了,又开始在四周寻找。

“天野先生拿的人偶,你觉不觉得有哪里和可怜小姐有点像?”

“是吗?”

美美表现得对这个话题完全没有兴趣,这时AD脸色大变地跑了过来。

“美美小姐,还没找到可怜小姐吗?”

“非常对不起,哪里都不见她。”

“怎、怎么会——离可怜小姐上场只剩十五分钟了!这样下去的话我会被导演杀掉的啊!”

AD哭丧着脸看了看手表。

“我一定会把她找出来的,所以请再等一下下。”

美美一脸着急地深深鞠了躬。

“拜托你了。可怜小姐可是第一优胜候补,她要是不能出场炒热气氛就麻烦了啊。”

AD留下这么一句,又从来的地方出来了。

“那个,毛利侦探的助手先生?能麻烦你再到可怜的房间去看一次吗?说不定她已经回去了,这是钥匙……”

美美将钥匙递给了新一。

“我再到出场选手的休息室去看一下。”

“我知道了。”

新一点点头,接过钥匙走向了电梯。

在停于宾馆后门工作人员停车场的电视转播车中,导演一边哆嗦着腿一边带着焦躁不安的表情注意着时钟。

“喂!2号选手的小提琴演奏完了之后,接下来就是可怜小姐了,只剩三分钟了,还没找到人吗?!”

导演冲着步话机朝AD怒吼。

“没问题了!可怜小姐已经准备OK了!”

步话机里传来了AD高兴的声音。

“真的吗?!很好,那等着她出场吧。”

导演用手摸了摸脸。

“好——这下子收视率就会呼地一下窜上去了!就让观众被寿可怜的美丽惊破胆吧!”

导演兴奋得右手拿着脚本砰砰地走敲坐在前座的记时员的头。

舞台下方的深处,美美带着松了口气的表情正在讲电话。

“嗯嗯,找到了。妈妈也快点到观众席来看可怜的表演吧!”

“找到可怜小姐了吗?”

平复着喘息的新一从舞台侧边走过来时,松了口气的美美回了话。

“嗯,引起这么大的骚动,真是对不起。是我们把她娇惯得太任性了……”

美美很抱歉地鞠了一躬。

“哪里,找到就好了。”

新一微笑着看向上方舞台的侧边,来看可怜表情的小兰和园子,还有曾被可怜斥责的镜头和澄香都来了。

新一将目光移到观众席最前排的位子时,看到三浦摆着旁若无人的傲慢态度向后仰着。

“那么,接下来就有请3号选手可怜小姐表演优美的空中舞蹈和精彩的钢琴演奏,请大家欣赏。”

拿着麦克风的司仪送出信号,观众席的灯光啦地全消失了,只有一盏聚光灯向舞台中央的升降板,而会场里的三台摄像机也一齐转向了那里,观众席上响起了一片掌声。

舞台上,升降板正在慢慢升起。

升降板中央,蹲坐着身穿红裙的可怜。

观众们都屏着息等待可怜开始表演。

下一瞬间,可怜的双手无力地抬了起来,接着,双肢也生硬地抬起来。

“咦?可怜小姐的铁丝不是连在腰间皮带上的吗?”

新一确认似地向美美问道。

“嗯,应该是那样……”

美美皱着眉一脸不解。

就在这时,可怜的身体被拉扯着升上了空中。

呈现在观众眼前的是耷拉着脑袋,双手双脚也像是失去意识般的可怜。

观众席上开始为可怜这种不自然的姿势骚动起来。

“什么啊,感觉好可怕……”

“咦,像提线人偶一样……”

就在观众纷纷皱起眉时,其中一名女性突然指向了可怜。

“那是什么?!”

那名女性指着可怜的胸口。

那胸口上插着一把象牙柄的匕首。

“喂,我没听说会表演这种戏啊!”

导演一边在电视转播车里看着屏幕,一边冲着步话机大喊。

“我也不知道啊!”

步话机里传来了AD快哭出来的声音。

即使是在此时,可怜那可怕的身体还在被渐渐拉往天花板。

终于升到天花板之后,立刻又响起了铁丝被绞断的咔嚓声,而可怜的身体立刻垂直砸到了舞台上。

咚!

会场里响起一道沉重的声音。

“呀——!”

观众席场起了一片尖叫声。

咂到舞台上的可怜还大睁着双眼。

“死、死了!摄像机不要拍了!舞台赶快落幕!”

转播车中,导演对着步话机怒吼,随着这一声,摄像师们连忙将摄像机的镜头从可怜的尸体上移往了安全出口。

“啊!”

新一看到直接送出影像的摄像机拍到了正巧出现在安全出口的志保的脸,整个人惊呆了。

“广告,快进广告!”

导演继续在转播车中怒吼,而车中的显示屏上终于映出了某个偶像拿着巧克力的笑脸。

观众席上已经出现了大骚乱,不少观众都从位子上站起来想逃出去。看着这情形的新一从舞台侧边奔出来,一把夺过了司仪的麦克风。

“各位,请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就在刚才这里发生了杀人事件,因此很抱歉,请各位回到各自的座位坐好等待警察到来,不要让可疑人物趁乱逃走。宾馆的工作人员和警卫请把出口全部关上。”

新一的话让服务生和警卫立刻站到了出入口的门边。

新一确认过之后,将麦克风还给了司仪,然后跳下舞台,拨开人群来到阿笠和志保的身边。

“我不是说要你们回去吗……”

总算赶到的新一带着可怜的表情抓住志保的手臂。

“能知道那个蛋糕的成分的话,说不定……”

“刚才你的脸已经被播放给全国观众了!”

新一的话让志保抽了口气。

“马上离开这里!”

新一快速地脱下外套披在志保身上。

“就算想离开,但是新一你刚才不是封锁了这里吗?”

“没关系,我来跟宾馆的工作人员说。”

“是吗。”

“嗯。”

“不要,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这次机会。你想一直当孩子吗?不想恢复工藤新一?!”

志保摇着身子将新一的外套抖了下来。

“快走!这个大赛每年的收视率都有20%以上。你已经被数千万人看到了,这其中也可能有黑衣组织的家伙在!”

新一边这么说边强硬地推着志保向出口走去。

就在这瞬间,小兰站到了新一面前。

“……新一。”

小兰唤出了很悲伤的一声,而新一因为这一声而猛地停住了脚步。

“你在做什么?”

小兰战战兢兢地问疲乏。

“和你没关系。”

“等下,怎么可能没关系啊?!你又想把新娘丢下自己跑去哪里?”

生气的园子在小兰的背后蹬着新一。

“你以为你让小兰等了你多久啊?!可现在终于出现的时候,竟然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

园子轻蔑地噔着新一。

“总之,现在没有说明的时间,小兰,之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是紧急事态。抱歉,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快让她跟博士一起回博士家!拜托了!杀死可怜小姐的犯人,我一定会抓到!”

新一认真地直直看着小兰,严肃地这么拜托。

“我知道了。”

小兰点了点头。

园子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抱歉,小兰……”

这么说着,新一离开了小兰等人身边,向出入口的警卫靠过去,然后指着志保她们说明了情况。警卫似乎是理解了,一个劲地点着头。

新一对那名警卫鞠了一躬,再次拨开人群向舞台走去。

“真是专断的家伙!难得他在小兰危机的时候赶来,亏我之前还对他刮目相看呢。”

园子不甘地道。

小兰转向志保重新开口问道:

“那个,你的名字……能告诉我吗?”

和志保对上目光时,小兰又忽地垂下了眼。

“啊啊,她的名字是灰……”

博士刚说了个开头,志保就截过了话。

“我叫艾莉,是混血儿,请多指教。”

“嗯?我不认识你啊。”

志保神色不改地说道。

“……是吗。”

“嗯。”

两人间有些尴尬地沉默下来,阿笠在这时插进了话。

“好、好了,我们快走吧。”

生硬地这么说完后,阿笠拉着志保的手向出口走去。

“园子,新一拜托了我,我就先走了。”

小兰向园子微微挥下手,追上了志保他们。

就在之前不久,摩天楼的某间房中,两名穿着全黑衣装的男人正在电脑上看着直播的“和风小姐选拔大赛”。

画面上突然出现了掉到舞台上的寿可怜,然后画面在惨叫声中切到了挤到出口的人群。

就在一片混乱的人群中,画面的一角映入了一名女性的脸。

那是志保的脸……

将画面停在那一瞬间,其中一个男人·伏特加看向另一个男人·琴酒。

“哼哼哼,我很想你哪,雪莉……”

琴酒冷笑着将叼在嘴里的烟捻熄在手里的志保照片上。

6小兰的不安

舞台已经落下了幕布。

幕布内侧的舞台上,横陈着寿可怜那像是被切断了操纵线的提线人偶般的、奇妙姿态的尸体。

警察们已经站在尸体四周,除了相关人员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就在尸体的不远处,母亲美铃向着女儿可怜疯狂地哭叫着。

“可怜,是谁杀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美铃猛地瞪向了舞台侧边穿着演出服的镜美和澄香。

两人随不了她的目光,不禁低下头去。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我知道犯人就在你们当中!你们不想让可怜获得优胜,才杀了她!快给我站出来坦白!”

美铃像鬼一样竖着眼向两人逼近过去。

但佐藤美和子刑事从美铃后方架住她的双臂,拼命阻止了她。

“寿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搜查犯人的工作请交给我们。”

“妈妈,冷静一点。”

美美也哭着阻止母亲。

“我怎么可能还冷静得下来!让我报仇!美美,你也来帮忙!”

“嗯、嗯……”

美美看着母亲因憎恨之火而化成修罗的姿态,心中更加悲伤,当场哭倒在了地上。

“佐藤,这两位是?”

“啊,警部!”

佐藤看到终于出现的目幕警部,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

“是被害者的母亲和姐姐。”

“这样啊……”

目幕同情地看着陷入混乱的两人。

“女士,令媛的事虽然很遗憾,但抓捕犯人是我们的工作。”

“不要,不要!我要报仇!”

美铃更加歇斯底里起来,粗暴地扭动着想挣脱佐藤刑事的手。

“没办法。佐藤,带她到宾馆的救护室休息一下。”

目幕深深地皱起眉,用下巴示意佐藤将美铃带出舞台外。

“我知道了。”

佐藤点点头,拉着哭喊着的美铃,将她带出了舞台之外。

“小姐,你没事吧?”

目暮向哭倒在地的美美温柔地问了一声。

“嗯……”

美美哭着点点头,搭上了目暮伸出的手,总算站起了身。

“警部,我把大赛的负责人带来了。”

高木刑事带着三浦从舞台侧边走了过来。

“这真是……最差的事态……”

又看了一眼可怜的尸体之后,三浦用手盖住了脸。

“刚才我听到了一个传闻,似乎今早可怜小姐收到了恐吓信,这是真的吗?”

目暮严厉地看着三浦。

“嗯。”

三浦点了点头。

“警部,刚才在可怜小姐的休息室找到了这个!”

高木刑事用戴着白手套的手从外套口供中掏出一个塑料袋,取出里面那张折了一折的纸。

“嗯,我看看……亲爱的可怜,今晚我要射中你的心,让你变成我的提线人偶,反过来说就是要你死……”

读完从塑料袋中取出恐吓信后,目暮两次深深皱起眉。

“这是用电脑和打印机做出来的……”

这么嘀咕了一句,目暮用眼神叫来了近处的鉴定人员。

“找出打这封信的打印机机种,和卖那种机的店。”

“我知道了。”

戴着白手套的鉴定人员接过恐吓信,两次放入塑料袋中,仔细封好口之后便离开了。

“可是,既然都收到了恐吓信,又为什么不联络警察?”

目暮比刚才更加严厉的看向三浦。

“我们没想到真的会发生这种事……”

三浦用手帕擦着额头上不断喷出的汗。

“但,结果就是向全国播放了杀人事件。”

“是、是,这点我无言申辩……”

三浦承受不住目暮严厉的目光,无力地点了点头。

“目暮警部,关于这点我也有责任。”

“嗯?”

目暮向发声的方向转过身,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工藤新一。

“噢,这不是新一嘛!”

目暮严肃的表情突然转变成了笑脸。

“好久不见了。”

“嗯。不过,你也有责任又是怎么回事?”

目暮意外地问道。

“我代替毛利大叔来当可怜小姐的保镖。”

“哦……保镖啊,这又是为什么?”

“一开始,三浦先生是拿着恐吓信到毛利大叔的事务所去拜托他当可怜小姐的保镖,大叔也接受了。但后来他在事务所的楼梯处踩空,骨折了,才找我代替……”

新一瞒下了小兰当可怜保镖的事。

“咦,毛利骨折了?”

“是的。”

“嗯,还真像他的作风。反正,肯定是他想到要当美女的保镖而乐得轻飘飘,才招来这种下场。”

目暮像是目前浮出那里的光景般苦笑了下。

“这样啊,所以你才产自己也有责任。”

“是的。”

新一为目暮的话而点了头。

“我明白你觉得自己有责任,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问题的时候,首先要把犯人逮住,你当然也会协助调查吧?”

“是,我正有此意。不过,我协助调查的事请你保密。”

“嗯,你这么说的话我是无所谓。那么,你看到可怜小姐摔到地上的那一瞬间了?”

“看到了。”

“把那时的状况详细说一下吧。”

“是,就像提线人偶的丝线一样,犯人用这条风筝线绑住可怜小姐的手脚。”

新一指了指绑在可怜手脚上的风筝线,那风筝线和从她腰间伸出来的铁丝缠在了一起。

“铁丝被卷起之后,可怜小姐的身体就被吊到了梁上,但那个时候她的胸口已经插上了匕首。”

“就是那个吧……”

目暮弯下腰,注视着插在可怜胸口的象牙柄匕首。

“嗯,观众看到那个之后就开始骚动了,可怜小姐的身体被拉到天花板之后,缠在滑轮上的铁丝绷断,可怜小姐就掉到了台上。”

“嗯,是这样啊。从胸口被刺入匕首这点来看,杀人手法就和恐吓信预告的一样。”

“是的,她的尸体被吊起来的模样也和预告的一样,就像提线人偶一样。”

“嗯。”

目暮听了新一的说明,不栗低声沉吟了下。

“警部,其实产匕首是被害者护身用的。”

“咦,为什么她会带着这种危险的东西?”

目暮露出惊讶的表情。

“收到恐吓信的可怜小姐想用它和犯人战斗。”

“嗯……真是位要强的女性。”

“是啊。”

新一因目暮的话深深点了下头。

“不这样坚强的话,是无法在这个和风小姐大赛上做战的。”

听了目暮刚才的话后,可怜的姐姐美美插了口。

“是这样吗……”

目暮用难以认同的口气回了美美的话。

“那么,请问具体令妹抱着恨意的人都有哪些?”

“那可就多了。”

美美一边说一边瞪向舞台边上的镜美和澄香。

“……”

镜美和澄香大概是很害怕,不禁低下了头。

新一也看着那两人,这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回过头后新一看到了阿笠和小兰站在自己身后。

“怎么了?”

“其实……”

阿笠将新一拉到舞台深处,带着一副很伤脑筋的表情在他耳边低语。

“我们叫她回去她也不听啊……”

“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在抄厨房的酒的名字,表情还严肃到叫也不听的样子。”

小兰也很头疼地说。

“那家伙怎么就说不听!博士,你先把车准备好,我去说服她。”

新一边说边向舞台侧边走去。

“工藤,你去哪里?”

目暮冲新一的背景喊道。

“我很快回来,对不起!”

新一边跑边道歉,很快就跑远了。

“工藤他这是怎么了?”

“抱歉,他似乎还要兼顾另一个案件……”

阿笠抱歉地向目暮道着歉。

“咦,是这样吗?”

目暮因为阿笠的话而露出吃惊的表情。

新一用双手猛地推开厨房的对开门,里面的志保将白干等几十瓶酒并排在不锈钢桌上,正在快速地往笔记本上抄酒名。

“灰原!”

“啊,工藤,再等一下,我马上抄完了。”

“马上走!”

“吃的量不一样,但你和我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症状,这或许是男女性别以及白干以外的酒成分有关系。不管怎么样,我想要样本。”

“不行,现在要分秒必争!”

这时,追着新一的小兰正好来到了厨房门口,看到新一和志保激烈争执的她禁不住停下了脚步。

“我们是命运共同体,要逃也是一起,调查也一起,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志保看着新一。

“嗯,的确如此……”

新一平静地点了点头。

小兰不禁为新一这句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让她撞到门边的垃圾筒而绊了下。

“是谁!”

新一听到垃圾筒被撞倒的巨大声响后,猛地看向门的方向。

“对、对不起。博士准备好车了,我来叫你们……”

新一气势汹汹的模样让小兰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小兰……”

新一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小兰阻止了他。

“我知道的。现在不方便说明是吧……”

小兰勉强地扯出笑脸看着新一。

“之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是紧急事态。抱歉,麻烦你把她带到博士家去吧,拜托了。”

新一将小兰和志保带出厨房目送她们离开,再向着舞台跑去。

小兰带着志保来到宾馆的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里正拥挤着回家的客人。

“在那边,我们走吧。”

小兰牵着志保的手向阿笠停在停车场里等着的车。

这时,志保的脸上刷地退了血色,呆立在当场。

“怎么了?”

就在小兰问着志保的瞬间,自己也感觉到了那…气息。

人群中一名穿着黑衣的男人突然拿着匕首向志保追来。

“!”

小兰抬起手刀猛地将男人手上的匕首击落在地。

她紧接着摆出了反击的架式,但黑衣男人很快就混在人群中消失了。

“刚才那是什么人?”

就在小兰惊讶得愣了下的瞬间,志保已经转回身跑向了宾馆中。

小兰也赶紧追在她身后,发现志保正蹲在入口处。

志保这不寻常的样子让小兰只得默默地守在一旁。

“怎么了?”

总等不到人的阿笠因为担心两人而寻来,看到志保的样子时站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在宾馆里四处奔走的新一看到三人便跑了过来。

“怎么还在,博士也是。”

“有人拿匕首袭击了艾莉小姐。”

小兰急忙说明。

“是她保护了我。”

一直咯咯发抖的志保终于站起了身。

“过来一下。”

新一向志保招了招手,志保被他叫到了稍远一些让小兰听不到谈话的位置。

“是他们?”

“已经被包围了,不能把博士和她也卷进来,所以我才没上博士的车。”

志保点点头回答了新一。

“大概所有的出入口都被盯住了,我已经成了组织的头号目标,现在只等着他们和板机了。”

“……这么软弱可不像你。至少警察还在的期间是安全的,之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小兰也是。”

“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志保浮出落寞的笑这么问道。

“什么?”

“在我危急的时候,请不要犹豫地舍弃我……”

“笨蛋——别说这种迷糊的话!”

新一一脸严肃地直直看着志保。

“对侦探来说,就算是妨碍自己推理的证据,也不会丢开不管!也会把它用在推理上,精彩地解决案件,你就放心吧!”

志保看着新一认真的神眼,静静地点了点头。

“小兰,你在担心什么吗?”

站在小兰身边的阿笠拍了拍她的肩。

“啊,博士。”

小兰转向了阿笠。

“……那个人是谁呢,博士你知道吗?”

小兰看边看着志保边问道。

“哦,嗯,我听说新一有个助手,应该就是她吧。”

“我都没听新一说过他有助手。”

“是、是吗……”

看着似乎不甘地咬着唇的小兰,阿笠说不出话了。

“而且,刚才新一和她说话时表情好可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可怕的表情。”

“……”

“新一好像变成了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一样。”

看着和志保说话的新一的表情,小兰落寞地低下了头。

“小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新一还是新一,没有任何改变。如果连小兰你都不相信的话要怎么办?”

阿笠窥视着小兰的表情,温柔地说道。

“也是啊。”

听了这话的小兰终于露出了微笑。

“果然,还是笑容最适合小兰你。”

看着小兰的笑容,阿笠也微笑起来。

就在这时,高木刑事喘着气地跑了过来。

“啊,工藤,你在这里啊。抱歉,刚才把在可怜小姐被杀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集中起来了,目暮警部想让你赶快去一下,这次的犯人很棘手,务必请工藤你帮我们一把。”

“我知道了。”

新一点点头,用眼神向志保和小兰示意了下,就跟着高木刑事迈开了步子。志保、小兰和阿笠三人也追在新一身后,一个接一个从停车场的入口回到了宾馆中。

楼里的某个暗处,一个装了消声器的枪口正闪着光。

倒下的是刚才用匕首袭击志保的黑衣男人。

即使是向这个男人开枪的瞬间,琴酒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将男人的尸体像踢垃圾般的踢了踢,伏特加小声地开了口。

“接下来要做什么?”

“对手已经在笼子中,不用急,一点一点逼迫她才有趣。”

琴酒的回答让伏特加笑了起来。

“我看到了,雪莉,你那个颤抖的背影。”

琴酒也扯出一个笑容,两次看向耸立在摩天楼群当中的SONOKO宾馆的亮光。

7嫌疑人

宴会厅里,除了相关人员之外的人都已经离开,连电视台的摄像机也搬走了。

因此,一度落下的幕布又拉了起来,在观众席也能看到舞台了。

舞台之上,站着大赛主办人三浦,冷静之后回来的帮可怜的母亲美铃,和可怜的姐姐美美,在离这几人稍远的一点地方,还有在大赛前被可怜斥责过的镜美和澄香。

而舞台深处还站着抱着提线人偶的天野。

“哦,终于来了啊。”

目暮看到新一时焦急地道。

“对不起,又让你等了。”

新一鞠了一躬。

“哎呀,这位小姐是?”

看到在新一旁边的志保的目暮问道。

“是我的助手。”

“哦……你有助手了啊。”

“我是艾莉,请多指教。”

“嗯,我是警视厅的目暮,多多指教。”

志保向目暮鞠了一躬,目暮也回点了头。

“那么,这些人是?”

新一看着舞台上聚集的人,向目暮问道。

“啊啊,是在可怜小姐被杀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根据周围人的证言,可怜小姐似乎直到九点零三分前都还活着。”

目暮向站在旁边的AD确认了一下。

“嗯嗯。”

AD因为目暮的话而深深地点下头开了口。

“导演一直在催我,时间也很紧了,所以我很焦躁地从舞台上看了升降板好几次。但是,直到九点零三分前,升降板上都没有可怜小姐的身影。”

AD肯定地断言,接着可怜的姐姐美美开了口。

“我和工藤先生一起直到她登场前,嗯……大概是八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吧,都在舞台下面找可怜,但哪里都没有看到她。”

美美边看着新一边对目暮说道。

“是这样吗,工藤。”

“嗯,的确是到那个时候。”

新一点点头回答了目暮。

“那么,直到开演前,也就是零三分可怜小姐出现时的情况,请具体说一下。”

目暮再次向AD问道。

“是。我从舞台上往升降板那里看,不知什么时候可怜小姐就在那里了,我向她喊‘可怜小姐,准备OK了吗’之后,坐在升降板上的可怜小姐向我挥了挥手回应。”

“吊上空中的铁丝是可怜小姐自己弄的吗?”

“嗯,彩排时也没让我们碰一下。”

AD有些生气地说道。

“她挥手时有没有什么异样?”

新一插了口。

“……不,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的……”

AD稍稍想了一下,很快地摇了摇头。

“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可怜小姐其实已经死了?”

“咦?”

新一的话让AD露出惊讶的表情。

“哪,你看可怜小姐的手腕,那里绑着风筝线吧。比如有人在舞台下你看不见的地方拉着那线让她挥手,你有没有这么想过?”

新一指着绑在可怜手腕上的风筝线说道。

“这……舞台下很暗……我也很着急,当时不可能注意到这么细致的地方……不过,我完全没想过她已经死了。”

AD因为新一的话而语无伦次起来。

“嗯,只是挥手这个动作的话,用这条线是可以做到……”

目暮看着绑在可怜手腕的风筝线,深深地点了下头。

“嗯。很多人都看到可怜小姐真正还活着时是在她说要去冲澡的时候,也就是离开舞台时的八点半左右。”

“是啊。”

AD和周围的人也点头赞同新一的话。

“那么,还是把八点半到九点零三分之间的不在场证明都确认一下会好一些。”

新一向目暮提案道。

“嗯,也是,我知道了。那么,非常抱歉,首先从美铃女士开始吧。请说一下八点三十分到九点零三分之前,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哦、哦哦。我接到美美的电话说可怜不见了,就拼命在各处找可怜。”

“有谁能证明吗?”

“没有。”

美铃伤脑筋地歪着头。

“这样啊。那么,美美小姐又是怎样?”

“我主要是在舞台内外找,因为家母去了休息室。”

“原来如此,两人分开啊……也就是说,两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目暮抱起了手臂。

“美铃女士,其实我偶然在今早发售的周刊里看到了可怜小姐的报道……”

目暮慢慢地外套口袋里取出了那本周刊。

封面上用大字写着“和风小姐最有力的候补者·寿可怜的私生活!”。

“从这篇报道上来看,可怜小姐从衣服的颜色到吃的饭菜等等日常生活中的锁事,都是由身为母亲的你来管理的?”

“嗯。”

“这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我爱我的女儿,做这些事也是当然的吧。这样不行吗?”

美铃反驳道。

“就是啊,而且,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啊?”

美美也庇护着母亲。

“其实,有杀人动机的人,经常会在尸体上留下自己为什么要杀害这个人的信息。”

“信息?”

美铃不解地歪着头。

“嗯。令媛被杀的状态就跟提线人偶一样,恐吓信里犯人也写了想让她变成自己的提线人偶吧?”

“对,是这样。”

“接下来,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我觉得犯人是个支配欲很强的人。”

“咦?”

目暮的话让可怜的姐姐美美反应敏感的看向旁边的母亲,目暮并没有漏看这一点。

“令媛可怜小姐虽然至今一直都很听你的话,但最近似乎变得也有自己的主张了。”

目暮边看着杂志上的报道边说道。

“你想说什么?”

可怜的母亲生气了。

“这是这本杂志拾人牙慧的吧,可怜小姐似乎和在今天的大赛中表演余兴节目的人偶表演师天野翔一先生在交往?”

“嗯,嗯。”

美铃露出了有点心慌的表情。

“是你硬把他们拆散的?”

“是又怎么样?”

美铃生气地反驳了回来。

“对于好强的可怜小姐来说,会不会想着找机会报复你呢?比如,说出不参加今天的大赛,要回家之类的话?”

“哈哈,请不要开玩笑了。可怜她可是很期待今天的大赛,毕竟她肯定能拿到优胜嘛。再说,可怜自己也承认她不需要天野先生,所以才分手的。”

“我的意思是,是你勉强她承认的吧?”

“这是为小女着想才做的事,有什么不对?”

美铃因为一直在说这种意料之外的话而慌乱了。

“我明白,父母当然总量为孩子着想的。”

“当然了,这是母爱啊。”

“嗯。但是,你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太过度了,美铃女士?”

目暮的表情非常严肃。

“没有,没有这种事……”

美铃突然惊慌失措起来。

“可是,那本来就是舍妹可怜自己的希望。可怜想在大赛上获胜,才全面接受家母的严格指导。”

一直沉默地听着的美美两次为母亲辩护。

“再说,为什么家母要杀死可怜?可怜可是这次大赛中的第一优胜候补啊。在这次大赛上胜出之后,就得能到迈向世界大赛的出场权,家母也是为此辛劳,她为何要在大赛之前杀死这样的女儿?”

但,目暮又顺着美美的话说了下去。

“不过,如果可怜小姐今天突然觉得令堂很烦,想从令堂身边离开,这又如何?”

“咦?”

美美露出吃惊的表情。

“例如,如果她说,就算这次在大赛上获胜,也不会接着参加世界级大赛,要引退和天野先生结婚的话,令堂会生气吧?”

目暮反过来向美美问道。

“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美美虽然否定了,但声音却失去了力气。

“是吗。不过,就算她这么说,令堂也绝对不会允许吧。但,如果可怜小姐无论如何都不肯出赛时,又会变成怎么样?”

“……”

美美沉默了。

“那种时候就会和令堂发生激烈的争吵吧。为了让女儿当上和风小姐,家里也非常辛苦,牺牲了不少东西,令堂也非常辛苦的样子所以就算她那么说,令堂也不会允许吧?”

目暮继续着自己的推理。

“就在这当中,两人渐渐起了争斗,令堂在不知不觉间抢过了可怜小姐的匕首,误向可怜小姐刺去。这时,令堂可能已经混乱,就将可怜小姐搬到了台上,这是平时一直惦记舞台的深层心理。因为总是把女儿当成提线人偶,所以才在她手脚上绑上了操作线吧?”

“咦……”

在目暮的严厉追击下,美美哑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嗯,的确如警部所说,这位母亲对可怜小姐的支配非同寻常。说不定写有让她变成提线人偶之类的那封恐吓信也是她自己做的,因为对不听话的可怜小姐感觉到生气,就想威胁她。”

大赛主办人三浦也盯着可怜的母亲。

“哼,请不要再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了。要怀疑的话,那个人偶表演师不是更值得怀疑吗?”

可怜的母亲恨恨地瞪着站在舞台一角的天野,天野的手上正抱着那个有着水汪汪眼睛的提线人偶。

“这个男人对我拆散他和可怜的事一直有着蛇一般的执着恨意。”

“嗯……这么说来,天野先生又是人偶表演师,对操纵手脚缠上丝线的可怜小姐这事或许很拿手……”

这次目暮对美铃的话点点头,转而用严厉的目光看向天野。

“咦,说我杀了可怜?”

话题移到自己身上的天野稍稍动摇了下。

“怎么样?天野先生是不是有要让可怜小姐成为自己东西的心情?”

目暮一脸严肃。

“的、的确像美铃女士说的一样,我对她强硬拆散我和可怜小姐的事感到生气。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在一心忙于工作的时候,也就把可怜的事忘记了。”

“骗人!你不是来过我们家好几次吗,干出这种像跟踪狂一样的事!”

美铃轻蔑地瞪着天野。

“那、那是……”

“天野先生,这个风筝线和提线人偶使用的线相同吗?”

新一指着绑在可怜尸体手上的风筝线问道。

“咦、哦……和提线人偶用的是同样的。”

天野肯定地承认了。

“哪,所以我不是说了,犯人就是这个男的!他气不听自己话的可怜,才从我们这里夺了她!”

美铃大声地斥责天野。

“可是这种线,随便哪家用店都有卖啊,谁都很容易买到手。”

天野拼命反驳。

目暮看着风筝线点点头。

“警部,姑且把线拿去鉴定一下吧,如果线上有和天野先生现在所抱人偶的衣服相同的纤维,就是天野先生使用的线了。”

新一看着天野像很珍惜般抱着的人偶说道。

“嗯。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很快就能得出结果了。”

目暮同意新一的话后,叫来了身边的鉴定人员。鉴定人员很快将可怜手脚上的线解下来,装进塑料袋中。

“抱歉,能让我们取一块这个人偶的衣服吗?”

目暮问了天野后,天野点了点头。

接着鉴定人员将天野珍惜般抱着人偶的衣服剪下一小块,也放进了塑料袋中。

“那么,接着来问问镜美小姐和澄香小姐吧。”

目暮叫了害怕地站在舞台深处的两人的名字,两人战战兢兢地走到目暮跟前。

“你们在八点半到九点零三分之间在做什么?”

“是、是。我为了准备才艺表演,在房间里换衣服,还有补妆。”

“嗯,就像镜美说的那样,我也在一同补妆。”

澄香和镜美相互望了望,一同点点头。

“但是,据我所知,你们和可怜小姐的关系似乎很不好。宾馆的人还看到你们两个哭着跑出可怜小姐的房间了?”

目暮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两人。

“对,因为被她说了非常过分的话……我们都觉得可怜去死好了。”

“哦……”

目暮对镜美的话有了敏感的反应。

“但、但是,并不是真心这么想的。”

镜美又赶快否定了那句话。

“不过,选美比赛很严格吧。虽然你们也非常美丽,但可怜小姐才是大赛最有力的优胜候补。如果可怜小姐死了的话,搞不好你们当中的一个就有拿奖的翻身机会?”

目暮看着两人的反应。

“……”

镜美和澄香低下了头。

“对啊,你们两个不都眼谗得要命!”

美铃恨恨地猛然向两人瞪去恐怖的目光。

“嗯,的确,可怜的话就是即使杀了别人也要拿到女王的宝座的个性吧。”

“你说什么?”

澄香的话让美铃的声音粗暴起来。

“但我们不是这种个性,也没有这种准备。这一点也被可怜斥责为愚蠢,虽然不甘心,但我们也只能躲起来哭。”

“真的是这样吗?我听说可怜小姐美丽得让人吃惊,你们看到可怜小姐的美丽,不会恨得牙痒吗?虽然我不知道选美的事,但你们也是因为美丽得到了承认才登上这里的人,为了参加这次大赛,大概也吐血地努力过吧。然而只看到可怜小姐一眼就能明白优胜无望,而且还被她说了让你们心生怨恨的话,所以你们才联合起来,一起夺走可怜小姐的匕首杀了她。没错吧?”

目暮不给她们留一点缝隙地逼问着两人。

“不对!我们没杀可怜!要说杀人动机的话,大赛主办人兼评委长的三浦先生才更充足吧!”

这次镜美批向了旁边的三浦。

“为、为什么扯到我?”

三浦猛然瞪大了眼。

“婚纱装的评审结束后,我们看到你强行把可怜带到自己的休息室去了!”

镜美和澄香回瞪着三浦。

“呜!”

三浦因为这句话而明显地动摇了。

“真的吗?”

这次目暮严厉的目光转向了三浦。

“嗯、嗯。不过可怜只是说了她不要借助我的力量,要凭自己的本事在大赛上胜出给我看看。这么严厉拒绝我之后就离开房间了,是真的。”

“真的?”

“真的,相信我!”

三浦合起双手向目暮恳求道。

“说不定你也为她不听你的话而感到生气,强硬地袭击了表示不愿意的可怜小姐?然后在可怜小姐激烈的抵抗中,抢过她拿着的匕首杀了她。”

“不对!不对!我没有去追可怜!”

三浦用手背擦着额上喷出的汗,拼命反驳着。

“绝对是骗人的。三浦先生问题使用肮脏的手段把出场的女孩子弄到手,这在业界都出名了!”

镜美和澄香一直轻蔑地瞪着三浦。

“不,这次我谁也没找。相信我啊。”

气势微弱的三浦也向镜美和澄香合起双手。

“这次吗……”

“啊……”

对于三浦在不知不觉间泄露出本性的话,就连目暮都目瞪口呆了。

另一方面,闭着眼听着谈话的新一,睁开眼看向身旁的志保时,发现志保青着一张脸,嘴唇都紫了。

“喂、喂……”

新一惊讶地窥视着志保,小小声地开了口。

“嗯……”

志保漏出了痛苦的声音。而下一瞬间,新一的身体里也窜过一阵激烈的疼痛。

“你也是?”

志保也窥视到新一痛苦的表情。

就在新一承受冲击的时候,口供里的眼镜落到了地上,镜片啪的一声裂出一条痕。

“嗯?怎么了吗?”

目暮望向新一,有些担心地问。

目暮的话让舞台一角的阿笠和想着两人关系的小兰都不禁看向了新一。

“没、没事……”

新一勉强地露出笑容。

“是吗?”

目暮被他的笑容所骗,露出安心的表情,又再开始向三浦提问。

“新一……”

小兰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递给新一。

“哦、哦,不好意思。”

新一赶紧要接。

“没事吗?你流了好多汗……”

小兰担心地看着新一。

“……”

新一的目光盯着小兰递过来的,裂了镜片的眼镜。

“这眼镜怎么了吗?”

小兰问道。

“……”

新一的眼瞪大了,脸上明显闪起了亮光。

“真的没事吗,新一?”

“啊、啊啊,没事。刚才脑子里闪过一些事。”

额上一直冒出粘汗的新一浮出了笑容。

“闪过一些事?”

“嗯。”

新一冲小兰点点头,然后转向不在正和三浦说话的目暮开了口。

“警部,有一个地方说不通。”

“是什么?”

“犯人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把尸体吊起来呢?”

“不是为了遵照自己发出的恐吓信?”

目暮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但是,AD先生经常会从舞台上往下看。如果只是要表现出恐吓信上的意思,那只要在宾馆的房间之类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杀掉人,然后再摆出一副提线人偶的模样就可以了。这样一来,犯人出了房间后,还可以在尸体被工作人员发现之前争取到逃走的时间,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嗯……这么说来也有道理……”

目暮因为新一的话而点头沉吟着。

“警部,我很在意这一点,再去四处调查一下可以吗?”

“哦哦,是吗,明白了什么的话就马上告诉我。”

目暮语带期待地道。

“嗯。”

新一点点头,给志保使了个眼色。志保也点点头,迈着有点深重的脚步追在新一后面,从舞台一侧消失了。站在舞台边上的小兰落寞地看着这一切。

“看,你不出声他就得寸进尺了。”

园子突然从小兰身边探出头来,生气地说。

“园子……”

“你什么都不说吗?”

园子发怒了。

“没办法,她是新一的助手……”

“真是的——看着就让人着急!!小兰,一味地体贴可不是温柔哦,有时候任性也是温柔的一种啊。”

“我……没关系的。等案件解决之后,我会好好和新一说。你不用担心……”

小兰坚强地露出了笑脸。

“小兰……”

看着小兰的园子悲伤地笑了。

新一和志保下了舞台向宾馆的后门走去。

“小兰小姐,看到我很痛苦吧。她是在拼命装出没事的样子,你明白吗?”

志保担心地看着新一。

“……不知道能维持这个身体到什么时候。对她越温柔,分离就会显得越残酷。”

“哪……如果,又变回小孩子的话,如果,我做不出解毒剂的话,你会怎么样?”

“什么意思?”

新一看向志保。

“……我们会一直是同学年的同学吗?能一直过着普通的生活吗?……一直……”

“灰原……”

“……没事的。如果做不出解毒剂,那十年后,你是十七岁,小兰小姐二十七岁,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一定很容易就能跨越年龄之差,继续相恋的。……所以,放心吧……”

“笨蛋——别说那么远之后的事!”

“……”

“就算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我也不会抛开希望。一定要恢复原来的身体,击溃黑衣组织那些家伙。”

“……”

志保看着新一严肃的侧脸沉默了。

“你也要为你姐姐报仇吧?”

“……是啊。”

志保因为新一的话而用力地点了下头。

8线索

新一从宾馆的后门来到工作人员专用的停车场,然后向停在那的电视转播车走去。志保一瞬间迷惑了下,看到新一进去之后,才下定决心也跟随了进去。

“喂喂,你,这里非相关人员是不能进的。”

在转播车里指挥的导演看到新一时惊讶地提醒了句。

“我是侦探,是警视厅委托我调查犯人的,希望你能协助。”

“咦?”

导演被这句话吓了一跳,重新看了看新一。

“你怀疑的话,可以和现在在舞台上的现场取证的目暮警部确认一下。”

“嗯、嗯。”

导演点点头,用步话机和在舞台那边的AD联系了。

“喂,有一个自称是侦探的年轻男人过来,说是受警视厅的目暮警部所托协助调查,是真的吗?”

他说完之后,立刻听到了AD的声音。

“……什么,这样啊,我知道了……”

结束和AD说话的导演再次转向了新一。

“要我怎么协助?”

和刚才不一样,导演现在露出了微笑。

“我想看录像,可怜小姐被吊起来时那段录像。”

“咦,那个时候的?”

导演的表情有一瞬间僵了下。

“嗯,我想那里面有解决案件的重要线索。”

“嗯,我知道了,马上调出来。”

导演对新一点点头,开始操作面前的机器,很快可怜升空的影像在转播车车壁上装着的显示器上出现了。

“……”

新一用认真的眼神盯着影像。

“怎么样……”

“再放一次,播慢一点。”

“好。”

导演按新一的要求,以慢速又放了一次影像。

“这里!”

新一叫出声的同时,导演按着机器的暂停键让画面静止了下来。

“这里吗?”

“嗯,没错。果然,所以才犯人才将遗体……”

新一聚精会神地盯着画面。

“帮上忙了吗?”

“嗯,帮了很大的忙。非常感谢!”

新一深深地鞠了一躬。

“还有,非常不好意思,能不能复制一份影像文件,再借一下播放器材,我想让在现场采取的目暮警部也看一下。”

“啊,可以呀。等下弄好了我让工作人员送过去。”

导演爽快地点点头后,叫来了身边的年轻工作人员。

“对不起,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哪里,一定要解决案件啊。我也打心底里气那个把我重要的企划破坏掉的家伙。”

导演很不甘地说道。

“我知道了。”

用力点了下头后,新一向站在转播车内一角的志保示意了下,就出了车外,志保也跟着从转播车上下来。

“真的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志保对着新一的背影问。

“嗯。不过,为防万一,还要去舞台下面看看。”

新一再一次回到了宾馆当中。

舞台下还和新一刚才跟可怜的姐姐美美来时一样,非常安静。

四下也依然是空空一片的杀风景景色。

和刚才一样,在水泥墙上立着作为舞台背景的大幅布景画,其下散乱着油漆罐,这些油漆罐旁边叠着三个应该是用于装罐装漆的四十厘米见方的小纸箱。

志保壁让着布景画下散乱的油漆罐,向中央的升降板走去。新一也让着油漆罐旁边的三个小纸箱,向升降板走去。

“可怜小姐就是在这个升降板上被刺的吗?”

“不,因为AD会经常从舞台望向这里。”

新一来回望着升降板和舞台边答道。

“是啊,在升降板上杀人太冒险了。”

“嗯。而且,可怜小姐也不是被刺死的。”

“咦?”

志保惊讶地望着新一。

“你说什么?”

“她是在这里的某一处被打死的,在上面的AD看不到的地方。”

“被打死的?”

“嗯。可怜小姐在婚纱装评审结束后,回到休息室换才艺表演的服装。就是那之后,在这舞台下的某个地方被打死,尸体也被藏了起来。”

“那么,AD说她在演出开始前三分钟出现在升降板上,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杀了?”

“嗯。这里一定还留有凶器和血液。”

新一边说边一脸严肃地四下查看。

“凶器和血迹……”

志保也因为新一的话而重新认真地环视舞台下方。

“那个……是不是?”

志保突然瞪大眼,指向走廊的方向,新一也看向那边。

“血、血迹!”

“嗯,一直滴到走廊上。追着血迹走就可以了吧?”

志保边说边走了出去,新一也顺着痕迹来走上走廊。但,两人走到走廊中央时便突然停住了脚步。

“在这里消失了……”

志保四处看了看,确认般地说着。

“嗯。”

新一也四下确认着,点了点头。

“那个房间是三浦先生的房间吧?”

志保看着血迹消失地点稍前一点的房门说。

那上面贴着写有“评委长室”的纸。

“这么说来,是三浦先生在自己的房间里杀了可怜小姐,再把遗体运到舞台下?”

“……那样的话,我刚才的推理就错了……”

新一对志保的推理发了句牢骚,蹲下身仔细观察起走廊上滴落的血迹。

但很快地,他笑了出来。

“不,不对。果然杀人现场还是在舞台下。”

“咦,为什么?”

“这血迹是犯人为了扰乱搜查而故意留下的,差点被骗了。”

站起身的新一肯定地这么断言。

“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是从腹部高度静止下落的血迹,就会在地面上呈现出金平糖那种四周都有锯齿的形状。但,如果是边走边落到地面的话,就会只有前进的方向那部分呈现锯齿状,所以很容易就能明白滴下血迹的人是往哪个方向走。你看这个血迹,从三浦先生的房间下方的方向上形状是完整的,反而是从舞台下方三浦先生的房间的房间上呈现出锯齿状。”

新一边指着地面上呈现锯齿状的方向边为志保说明。

“真的……”

“犯人为了让三浦先生爱到怀疑,在舞台下方杀了可怜小姐后,在走向这个房间时特地把血滴到了三浦先生的房间前面。”

“那么,可怜小姐果然是在舞台下被杀的?”

“嗯,正是如此。这个血迹反而证明了这一点。”

新一哼哼地笑着,再向舞台下方走去,吉人民检察院也赶紧跟在他身后。

回到舞台下方的新一再一次环视了四周,这时志保向新一搭了话。

“不过,就算这里是杀人现场,也看不到什么像凶器的东西,而且能够藏住一个成年女性的地方也没有……”

志保环视着空空荡荡的舞台下方空间,提出了这两个问题。

“嗯。唯一有可能拿来做凶器的,就只有这些油漆罐了…”

新一注视着布景画边上放着的,直径十厘米高十五厘米左右的油漆罐,然后蹲下身来调查。

“可是,用这个油漆罐杀人也太小了吧?”

志保边靠近油漆罐边说。

“是啊。嗯?这个油漆罐,底部凹下去了。”

新一望进手里油漆罐的底部,确认它凹下去的情况。

“为什么?”

“不知道……”

新一嘟哝了句之后,以防万一,也拿起旁边的油漆罐看了看。

“为什么,这罐也凹了。啊,这个也是……”

新一接连发现了底部凹掉的油漆罐。

“运的时候动作太大,撞到了哪里吗?”

志保说道。

“嗯,工作人员也非常忙碌啊。”

新一想起了彩排时工作人员忙碌得像打仗一样的情形。

“而且,这些罐全是空的。就算拿来打人,也只不过能打出个包来而已。”

志保轻轻松松就将油漆罐拿了起来。

“不,如果里面装满油漆的话又另当别论吧?”

“虽然是那样……但里面的油漆又消失到哪去了?”

志保问了后,新一站起了身,伸手摸了摸立在一旁的大幅布景画。

“可恶,完全是干的。还以为杀了可怜小姐之后马上把油漆涂上去的话,犯罪就能成立……”

新一有些不甘。

“真的,全干了。”

志保也摸了摸大幅背景画这么说。

新一两次抱起手臂,一脸严肃地环视舞台下方的空间。

“工藤,那个箱子是?”

志保指着放在一角的边长一米五的四方大木箱。

“啊,那个是天野先生用来放人偶们的。”

新一像是因为志保的话才想起来一样,靠近了木箱。

“天野先生的休息室很小,彩排结束之后,我和他一起把这个运到了这里。”

“这样啊。”

志保点了点头。

靠到木箱边上的新一从里面取出一个娃娃脸的人偶。

“看,这个人偶很有趣的,这个是活动人偶,还能自己动。”

“哎呀,是吗。”

“咦,灰原你也是,果然觉得人偶很可爱?”

新一笑起来。

“单纯只是有兴趣而已。”

志保用冷淡的口气回答了。

“有兴趣啊,还真像你会说的话。啊……”

拿着人偶的新一突然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了?”

“这是什么……”

新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沾在自己手上的东西。

“这、这是!”

新一的眼猛一下睁大了。

“……”

“工藤?”

志保叫着沉默下来的新一。

“没事,脑里突然闪过一些事。”

新一像是很高兴般地笑了笑,将手里的人偶静静地放回了木箱中。

“是吗。”

“嗯嗯。”

“不过,你是说可怜小姐是在这里被打死,犯人还把尸体也藏在这里吧?但是,这里有不少人会来,而且也没有藏尸体的地方啊。”

看着四周的志保再次说出了疑问。

“是啊……因为可怜小姐不见了,我也和担心她的姐姐美美小姐来这里找过,的确没有在这里看到可怜小姐。”

志保指出的关键一点让新一再次陷入了思考。

“这种事……”

志保举手投降了。

“但是,有哪里有点奇怪……”

新一深深地皱起眉,再一次环视四周。

“奇怪?”

“嗯。和我最初来这里时相比,有某种违和感。”

“什么违和感?”

志保也再次环视着四周问道。

“我说不上来……”

新一抱着手臂盯着舞台下方的整片空间。

“是吗……”

附和了一声的志保无聊地冲散乱在脚边的应该是用于装罐装漆的三个小纸盒踢了踢。

“……”

新一的目光定在了被志保踢变形了的小纸盒上,接着,他的眼里放出闪闪发亮的光。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志保看着新一。

“我刚刚知道是藏在哪里了!多亏了你!”

新一高兴地笑着,然后对志保用力点了下头。

但,就在这同时期,新一的身体猛地窜上一阵激烈的疼痛。

“工、工藤!”

可叫着新一的志保自己的身体里也猛地窜上了同样激烈的疼痛。

“呜!”两人的额上都冒出了大量的粘汗。

“马上就要变回小孩的身体了。”

“嗯,看起来是这样,刚才开始就一直窜过激痛……可恶,还差一点就能抓到犯人了!”

不甘从新一的心底升了上来。

就在这时,有人快速地从舞台上逼到这里的楼梯上跑了下来。

“新一!”

小兰响亮的声音传遍了舞台下的整片空间。听到这一声的志保藏身在了柱子的阴影中。

“新一,怎么了?好多汗!”

小兰察觉到新一的异样,赶快拿出手帕帮他擦着额头上喷冒出的汗水。

“没什么。”

“你这哪是没什么的表情啊!”

小兰真的生气了。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小兰……”

新一露出很头疼的表情。

“为什么啊……”

小兰悲伤地垂下了眼。

“真的没事。”

“真的?”

“嗯。说起来,你怎么来了?”

“啊。目暮警部说知道犯人是谁了,让你马上过去。”

“咦?!”

新一吃了一惊。

“嗯,他很高兴地说是托新一的福才能知道犯人是谁的。”

“托我的福?”

“嗯,所以让你赶快过去,他想向你道谢。”

“知、知道了。”

新一呆愣地点了点头,和小兰一起走上了伸向舞台的楼梯。志保确认两人都上了楼梯之后,才独自静静地走上楼梯。

“哦哦,工藤。”

舞台上正等着新一的目暮高兴地笑着过来迎接。

“真的知道犯人是谁了吗?”

新一像是不敢相信般地问着目暮。

“嗯,刚才鉴定人员给我打了电话,说你让送去鉴定的那条线,上面检出了和天野先生所抱提线人偶的服装相同的纤维。”

“咦?”

“真不愧是高中生侦探。”

目暮一脸感叹。

“然后呢?”

新一看向天野,发天野已经被高木刑事铐上了手铐。

“接下来要带天野先生回署里,寻问事情的详细经过。”

高木刑事也很高兴地微笑着。

“不过,原来是你杀了可怜啊!”

站在天野身后的评委长三浦轻蔑地看着天野。

“我一开始不就说过了!”

可怜的母亲美铃恨恨地瞪着天野,随后不知是否是这种憎恨的感情暴发了,她突然伸出双手扯住了天野的领口。

“把可怜还回来!”

眼里滴滴答答落着泪的美铃冲着天野大叫。

“可怜是能在世界大赛上获胜的女孩,是我做出来的最高级艺术品,今后还能让我尝到好多次胜利的滋味!”

“……”

不管美铃怎么锤打,天野都只是沉默地承受着。

“还给我!把可怜还给我!”

“女士,请你冷静!”

看不下去的高木刑事插进了天野和美铃之间。

“……”

众人都惊呆地看着美铃歇斯底里的模样。

“天野先生,人真的是你杀的吗?”

新一确认般地问道。

“啊,证据都被找出来了,我再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干脆地认罪吧。”

天野无力地说。

“就是这样。工藤,这次多亏你帮忙了。”

目暮啪地拍了拍新一的肩,用目光示意了下高木刑事。高木刑事点点头,带着天野下了舞台。

“那么,各位就无罪释放了。不过做笔录的时候还会再次找你们谈话,到时也请多指教。”

目暮向众人鞠了一躬,跟在高木刑事之后下了舞台。看到这情形的镜美和澄香相互望了望,终于藏不住宅区地露出了吃惊。

“真没想到会是天野先生……”

“嗯,真的呢。那个又棒又温柔的人竟然会杀人……”

两人牵着手,就像是无法再相信他人般地发着抖。

“人类还真是让人搞不懂呢……”

升起落寞感的小兰向应该站在身边的新一转过身。

但,那里已经没有了新一的身影。

“咦,新一?”

小兰慌忙四下张望。

“新一,你在哪?”

“奇怪,刚才还在这里的。”

阿笠也和小兰一起四处张望,但哪里都没有新一的影子。

就在这时,SONOKO宾馆附近一栋大楼的屋顶上,伏特加正单手拿着望远镜窥视着SONOKO宾馆的情况。

“找到了吗?”

他身后的琴酒开了口。

“还没……哪里都没见……”

“快准备好,等警察一离开,狩猎的时间就开始了。”

9被隐藏的东西

舞台下方空空荡荡的微暗空间里,一个人影压着脚步声走了进来。

人影一边细心地注意着四周一边靠近了天野装人偶的木箱。接着,再一次环视四周后,迅速将头伸进箱中偷偷摸摸地找着什么。

“果然你才是真正的犯人啊,美美小姐。”

舞台下方的空间里回响起男人的声音。

人影被这个声音惊了下,慌慌张张地抬头四处张望。

这时,天花板的电灯啪地亮起,照出了这处空间里的两人。

开关前,新一微笑地站着。

而木箱前,寿美美一脸呆愣地站着。

“我、我是犯人?”

美美惊讶地回问新一。

“嗯。正是如此。可以了,各位,请下来吧。”

新一向着连接舞台上下的楼梯大声叫道,随后目暮警部打头,高木刑事和被逮捕的天野,还有小兰和志保,以及可怜的母亲美铃都慢慢地走了下来。

“突然把我们都叫回来,到底是什么事?”

目暮带着些放不满的表情问着新一。

“发生什么事了吗?”

佐藤刑事担心地从楼梯上探出头来。

“不,是工藤他……”

目暮这么说时,美美抢着截过了话。

“这个侦探小子说我才是真正的犯人。”

美美摆出一副爱不了的表情。

“真、真的吗?”

目暮听了这话之后瞪圆了眼,他周围的众人也同样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真的吗,新一?”

连小兰都一脸的不可置信。

“真的,杀死可怜小姐的是美美小姐。”

新一肯定向众人断言。

“可、可笑至极。”

美美突然地笑出声来。

“工藤,详细说明一下。”

目暮困扰地说道。

“好的。这次的事件只是单纯地冲动杀人,之后再装成像是按着恐吓信实施的计划一样的比照杀人。”

“什么,是比照杀人?”

目暮惊讶地回问。

“是的。美美小姐在这里一时冲动杀了可怜小姐,才想方设法地要隐藏自己的罪行。这时,她脑海里浮出来的是今早可怜小姐收到的恐吓信。如果可怜小姐照着恐吓信上写的方式遇害,那自己就可以不受怀疑了。”

“我记得恐吓信上写的是‘亲爱的可怜,今晚我要射中你的心,让你变成我的提线人偶。反过来说就是要你死’……”

目暮背出了恐吓信上的内容。

“嗯,想起这封恐吓信的美美小姐就想到了把遗体吊在舞台上,另外,这样做对美美小姐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能隐藏起真正的杀人手法。”

“真正的杀人手法?可怜小姐不是被匕首刺死的吗?”

目暮又问。

“不是。可怜小姐是被打死的。”

“打死?”

“对,美美小姐为了隐藏这一手法,才让遗体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她吊起遗体的目的并不是要摆出人偶的样子而是为了要隐藏住可怜小姐是被打死的这一实情。”

新一慢慢从胸前的口袋里把眼镜取出来,咚的一下摔到地板上。

“东西掉下来的时候,如果出现了裂缝,人们都会有那是掉下来时造成的错觉。”

新一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眼镜,把裂了的镜片摆给众人看。

“但是,这眼镜的裂缝是在掉下去之前就有了的。”

“咦?”

众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这样啊!犯人就是利用这种错觉来隐藏真正的杀人手法!”

高木刑事因为新一的推理而瞪大了眼。

“但是,为什么你能这样断言?”

目暮摆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这时,一名提着笔记本电脑的电视台工作人员从连接舞台上方的楼梯走了下来。

“对不起,请你们久等了。电池没电了,找新的电池费了点时间。”

工作人员有些抱歉地向新一鞠了一躬,递出了笔记本电脑。

“不会,现在这时机正好。谢谢你。”

道完谢后,新一接过了笔记本电脑,工作人员又欠了欠身,便从楼梯离开了。

新一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在触摸屏上操作着调出了刚才的影像,然后在关键画面处按了暂停。

“各位,请注意看画面。”

众人都因为新一这訇话而将脸凑到笔记本电脑前。

那上面映着被铁丝吊着的可怜。

众人不禁皱起了眉。

“不要移开目光,请看这里。”

新一指着画面,可怜的头因为没有意识而向前垂下,长长的头发也几乎都垂在身上,然后新一将画面放大了。

“这个地方吗?”

目暮看着新一。

“这里。”

新一示意了下可怜的脖子后方。

长发几乎都呈现自然下垂的状态,但只有后脑的一点头发,不知为何粘在了头上。

“……奇怪,好像结在一直粘在头上了。”

“真的。……为什么只有这里的头发是这样?”

目暮和阿笠相互望了望,都不解地歪了头。

“是因为血。头部的这个地方受了伤,流出的血把头发粘在了头皮上,干了之后就结成了一团。所以,只有这里的头发没有自然下垂。”

“这样啊。”

目暮不禁提高了音量。

“请让法医仔细检查匕首造成的伤口的生理反应。那把匕首大概是美美小姐为了让杀人手法看起来像恐吓信上写的一样,才在可怜小姐死后插上去的。”

“嗯,如果没有发现活着时的生理反应,就的确是在死后才插上去的了。”

目暮点点头。

“但是,既然可怜小姐头部的血都凝固了,那上场前三分钟出现在升降板时就已经被杀了吧?这么多血,不可能在三分钟内就凝固。”

目暮看着液晶屏再次提问。

“嗯。那时可怜小姐就已经在这里被杀了。”

“咦?不过工藤,你说过直到八点四十五分为止,都一直在美美小姐在这里找可怜小姐,可是哪里都没有找到她。之前你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吗?”

目暮吃惊地问着新一。

“就是啊,我们一起来这里找的。难道你就忘了?”

美美插进了口。

“不,我没有忘。”

“那你说可怜在哪?”

“在我们来这里找人的时候,可怜小姐的尸体就已经在这里了,只不过是被藏起来看不见而已。”

“被藏起来?可是,这里没有可以藏下一个人的地方……”

目暮环视了下空空荡荡的空间问道。

“最初与美美小姐一同来这里时,和后来我来这里找线索时,我感觉到了一点奥妙的违和感。”

“违和感?”

“嗯。而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东西,是装罐装漆的这几个纸箱。”

新一看着并排摆放在脚边的,四十厘米见方的纸箱。

“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暮一脸不解。

“美美小姐暂时将可怜小姐的遗体藏在了这些纸箱中。”

“喂喂,这么小的纸箱,怎么能藏得下可怜小姐的遗体?”

目暮看着那些小纸箱,皱起眉靠了过去。

“就是啊,可怜又不是小孩,这么小的纸箱怎么藏得住一个成年人的身体?”

美美嗤笑出来。

“但是纸箱有三个。”

“咦……”

新一冷静指出的事实让美美的笑不禁僵住。

“一眼看上去,谁都会觉得这么小的纸条装不进人。但是,这三个纸箱在我最初看到时,是叠成凸字型的。最中间的那个稍微靠前了一些,就像这样。”

新一将三个纸箱排成了凸字型。

“美美小姐将纸箱间连接的部位用刀割开向内折叠,再把遗体摆成KU字型,就能够把可怜小姐藏起来了。人死后最早也要经过一个小时以上才会开始僵硬,所以那个时候还很容易摆弄尸体。”

“是这样啊!这样一来就有可能了!”

新一的说明让目暮禁不住拍了下膝。

“警部,纸箱里有血迹!”

打开纸箱调查的高木刑事瞪大了眼。

“嗯。”

目暮向高木深深点个头。

“但是,凶器呢?关键的凶器又是什么?”

目暮再次向新一问道。

“是啊。既然你要那么说,那我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打死可怜的?”

美美咬牙切齿地瞪着新一。

“唯一让我不明白的就是这里……犯人如果把凶器丢在舞台附近的话很快就会被发现,但也不能一直带在身上……”

新一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哪,看吧,还夸口说什么侦探,反正小鬼的推理也只有这种程度。”

美美用手掩着口,像夸耀胜利般呵呵呵地高声笑起来。

“但是,工藤,找不到凶器可实在……”

目暮的表情变得为难了。

“我知道。一开始我认为凶器是那些油漆罐,因为发现罐子的底部凹了进去。”

“哦哦,这是有可能!把这个拿起来挥的话足以当凶器了!”

目暮猛地盯着放在地上的油漆罐。

“但是,这些罐全都是空的,让我很失望。”

“什么?”

目暮惊讶地将罐子提在手里。

“真的是空的……”

他只得带着失望的表情将油漆罐放回地上。

“就算是金属罐,但挥空罐顶多也只能打出个包来。然后我又想,如果杀死可怜小姐时里面是装满油漆的,在那之后又把油漆涂到布景画上,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哦哦,是啊。”

目暮再次两眼发光地向布景画走去。

“干、干的。不行,这个干透了。”

摸了布景画后,目暮又一次露出失望的神色转向了新一。

“嗯。这种水性油漆的干化时间在罐子上也写有,是三个小时。事件发生到现在还没经过三小时,所以美美小姐没有在这上面涂油漆。”

“当然了,我可没有这么短时间内涂完一罐油漆的本事。”

美美苦笑了。

“对。但,你肯定是用这里的某个油漆罐砸了可怜小姐的头杀死了她。”

新一看着美美断言。

“还要坚持?真是服了你,那你就把那个方法说出来啊!”

美美轻蔑地看着新一。

“工藤,你想说她到底是怎么杀人的?”

目暮插进话来问道。

“请看那个木箱,那里放的是人偶表演师天野先生表演时使用的人偶。”

新一指了指放在角落的木箱。

“美美小姐从那个木箱的某个人偶当中取出了某样东西,装在罐子里,让原本的空罐有了足够的杀伤力之后,再用它打了可怜小姐脑部。”

“咦……”

美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了。

“人偶当中的某种东西?”

目暮呆了一下,靠边到木箱边上往里看。

“不是只装了旧的活动人偶吗……?”

高木刑事也和目暮一起看着木箱当中。

“刚才美美小姐潜进这里时拿的,是这个从条子中露出一点脸的能下楼的人偶。”

新一指着木箱中露出一点脸,有着可爱娃娃脸的人“那是能一边翻跟斗一边下楼梯的活动人偶。人偶身体的中心装有塑料筒,灌在筒里的水银慢慢移动,就能让人偶的重心也跟着移动,让它能够做出自己翻跟斗下楼梯的动作。”

“哦……”

看着人偶的目暮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水银虽然是液体,但也是金属,毕生有十三,是铁的两部多。用五百毫升的瓶子就能装六千克以上的水银。”

“什么!那普通便利店里卖饮料的那种罐就能装二十千克以上了?”

目暮瞪大了眼。

“嗯。天野先生使用的人偶有小孩子那么大,里面使用的水银量一定也很多吧,抬起来也觉得它的重量很惊人。”

新一想起了被天野拜托帮忙搬运那时的惊讶。

“这个油漆罐上写着容量是七百毫升……装满的话就应该有九千克那么重!”

目暮按着油漆罐上的容量计算出结果之后,大吃了一惊。

“嗯。就算以女性的力量,砸下九千克重的罐子也很简单就能把人杀掉了。”

新一的脑海中浮出了美美双手高兴油漆罐接近可怜身后,然后用力往她后脑砸去的情景。

“美美小姐打死可怜小姐之后,再将水银倒回活动人偶的塑料筒中。但可能是因为太激动。忘了盖上盖子。刚才她就是想起没有盖盖子,才又回来了。如果不盖的话,有人将天野先生的人偶拿在手上时,水银就会流出来,让人觉得奇怪。”

“这样啊!所以你才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犯人回来盖盖子。”

目暮这才明白新一的意图,沉吟了句。

“正是如此。”

“警部,这个活动人偶身体里的塑料筒当中,有白漆混在水银里!”

高木刑事取下下楼人偶的衣服,将它体内的塑料筒拿出来调查后,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向目暮报告。

“嗯,是吗。”

目暮再次深深点了下头。

“警部,请调查一下油漆罐,肯定在那当中的一个里能捡出水银。”

新一催促着。

“嗯。有的那个就是用来杀可怜小姐的凶器吧?”

“是的。虽然美美小姐把罐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了,但调查鲁米诺反应的话,就能知道它曾沾过血。”

“我知道了。”

目暮深深点下头。

“美美,怎么会,真的是你吗……”

静静听着的美铃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儿。

“哼哼哼,既然都被你说出来,也就没办法了。哪,这是活动人偶的盖子。”

美美从口袋中取出盖子交给目暮。

“骗人,骗人的!”

美铃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佐藤。”

目暮给佐藤美和子刑事递了个眼色,佐藤刑事用双手按住美铃的肩,将她带到了外面。

“但是,你为什么要杀可怜小姐?”

目暮确认美铃离开之后,再向美美问道。

“那个时候,我和可怜在这里说话,离可怜出场还有不少时间……”

美美用看着空虚的远方的目光开了口。

“我知道这个下楼梯的人偶,就从木箱里把它拿出来后告诉可怜。但可怜一点兴趣都没有……”

“是吗?”

目暮催促着她往下说。

“我们在这里听到了观众席的拍手声。在第二轮评审开始前,观众给了在台上演奏古典音乐的演奏者很热烈的掌声。听着那掌声的可怜,很高傲对我说她肯定能得到比这更大的掌声。的确,可怜几乎可以确定能够优胜,当然会得到今晚最热烈的掌声。但,我就是无法原谅这一点。”

“为什么?”

目暮回问。

“这个掌声应该是给我的。”

“咦,给你的?”

“没错。先参加选美大赛的是我。可,在我之后参加的可怜,一下子就追了上来,还把我甩在后面。小提琴也是钢琴也是芭蕾舞也是,现在也选美都是……教钢琴的老师原本对我很期待的,但发现妹妹的才华后立刻就倒向了她那边,芭蕾舞的老师也是这样……”

美美不甘心地咬着唇。

“不过,在我十五岁时,生效参加地方的选美大赛就冲进了决赛,那时家母第一次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周围的人也开始留意我了。”

放远了目光的美美高兴地微笑起来。

“我当时想着真是太好了,因为家父早亡,家母又只疼爱年小的妹妹,当时我觉得终于从妹妹那里又取回了家母的注目。我想继续拉住家母和四周的目光,就从学校休了学,开始跑到各地去参加选美,而且获得了优秀。”

“这还真是厉害啊。”

目暮坦诚的感叹了一声。

“嗯。我从十五岁起就忍耐严酷的节食,食物都以蔬菜为中心来变化,每天跑十千米,要这样来锻炼不管哪名评委看到都无法挑剔的身材。”

美美自傲地说。

“但是,就在那一天,我记得是我参加第一百次选美的那天。就在大赛要开始的时候,偶然来声援我的妹妹被大赛主办人三浦先生看到了。”

“三浦先生是指今天担任评委长的那位?”

“嗯,是他。三浦先生看到可怜后,就强硬地给十八岁的可怜报名参赛。妹妹就在那场大赛中拿到了优胜,我是第二……”

“是这样啊……”

“那之后我们的立场又再次倒转了。妹妹只花了半年时间就冲进了可称为日本最大选美大赛的这次和风小姐全国选拔赛,而我花了八年还没能得到这个成果……”

美美再次不甘心地咬紧了唇。

“妹妹嘲笑这样的我没有才能,然后叫我当她的经济人,把我当成下人一样使唤。”

“咦——”

众人都为这句话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母亲也又只围着妹妹转了。”

美美一脸怨恨地瞪着某一点。

“而且,妹妹之所以那么容易胜出,这里面也包含了八年来在选美大赛的实战中培养我得来的经验。那孩子没有付出任何努力,就从我这里夺去了建立在艰辛之上的一切诀窍,站在了原本属于我的位子上。不仅如此,可怜还未没向我道过一次谢……那孩子一直都是这样,从以前开始,就总是抢走我所有重要的东西……”

“但,就算这样,也不能杀了她啊……”

目暮皱起眉。

“我没打算杀她的。那个时候……我给可怜具体解说下楼人偶,从那个活动人偶当中取出了塑料筒,跟她说随着这里面的水银移动人偶就能下楼梯了。但,她那个时候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美美带着恐怖的表情向目暮说。

“……”

目暮只是沉默地听着。

“她说‘天野先生告诉过我了,因为我们在交往嘛’,然后还把警部拿的那本今天发售的周刊丢过来。”

美美恨恨地倒竖着眼,但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难道,在可怜小姐和天野先生交往之前,美美小姐和天野先生交往过吗?”

新一插了口。

“咦?”

众人都为新一这一句感到惊讶。

“真的吗?”

目暮大吃一惊地问道。

“嗯。我们交往了五年,我一直不知道被他背叛了……”

美美边这么说边落寞地看着天野。

“……”

天野不敢看向美美,垂下了头。

“可怜还看着我像是夸耀胜利一样地继续说‘妈妈叫我们分开,我也已经腻了,就还给姐姐你吧’。那个时候,我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哆哆嗦嗦打起了抖。”

美美又再盯着空中的某一点。

“我的手不知在何时把盖子打开,把水银倒进了空的油漆罐中,然后把罐子封好,靠到了正在弄升空用的铁丝的可怜身后,朝她后脑砸了下去……”

美美边这说么,边看着自己哆嗦的双手,然后用手捂了脸。

过了一会之后,才缓缓将手从脸上移开,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就如同带上了一副能面。

“有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看到倒下的可怜不断地流出鲜血后,才发觉自己做的事情。然后马上开始思考要怎么藏住遗体。看看四周后,就用那三个叠起来的纸箱照刚才工藤先生所说的方法把遗体藏在当中,这是我以前记下的一种魔术手法。不过一想到大家发现可怜不见之后会起的骚动,脑中就陷入了恐慌。就在那时,我想起了恐吓信中事……如果能做得像恐吓信里说的一样,或许就不会怀疑到我头上,而会认为是可怜的狂热粉丝杀的了。随后我就看准没人在这的时候,从天野先生放人偶的木箱里偷出提线人偶的备用线,绑在可怜的手脚上,我知道他总是会带备用线。”

“接下来就是可怜登场的前三种。”

目暮问道。

“嗯。我趁AD不注意时,把可怜放到升降机上,等到舞台上的AD叫可怜的名字问准备OK没有的时候,我就拉了绑在可怜手上的线让她挥了挥手。”

“是这样啊……”

目暮用手指揉着太阳穴,低声说着。

“这个大赛的观众的掌声和赞美都是属于我的,我才不会让给可怜。不,我什么都不会让给可怜。”

美美露出恍惚的神情这么说着,独自哼哼哼地笑了出来。

“高木,马上打开天野先生的手铐,给美美小姐铐上。”

“是!”

高木刑事从口袋里取出钥匙,将天野手上的手铐打开,铐在了美美手上。

“不过天野先生,为什么你要承认是你做的?”

目暮困惑地向天野问道,这时新一开了口。

“天野先生,你在上台之前曾到这里来取人偶吧?”

“嗯,嗯。”

“那时你对着条子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难道是那个时候就发现了下楼人偶的异样?”

新一想起了自己和美美一起来这里找人的时候,天野看着自己的箱中沉下脸的情形。

“刚才我把下楼人偶拿出来的时候,因为塑料筒没盖子,水银漏出来流到了手上。我想那个时候,水银也一定流到你手上了吧。”

“啊、嗯……”

天野静静地点点头。

“那个时候你就察觉到水银被用来做什么了吗?”

“不,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只是有不好的预感……”

“可是,在得知可怜小姐被杀时,你就确信了吧?”

新一继续追问。

“……”

“你是为了包庇美美小姐,才承认是自己做的吧?”

“……”

面对新一的提问,天野一直沉默着。

“原来是这样啊……”

目暮看着天野。

“我输给了可怜的魅力,背叛了美美,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但可怜很快就厌倦我提出要分手,我在那个时候才发现到,其实自己真正爱的是美美……”

天野边这么说边用认真的眼神望着美美。

“咦?”

美美吃惊地回望着天野。

“对不起……”

天野向美美弯下了身子。

美美的眼中有一瞬浮上了泪水,但很快就把目光从天野身上拉开,看向高木刑事。

“我们走吧,刑事。”

以凛然的表情向高木这么说后,美美踩上了通往舞台上的楼梯。

“嗯。”

目暮向高木刑事深深点个头,高木刑事就跟在美美身后上了楼。

这时,目暮叫来了楼梯上的警察。

“总之,请先做好笔录。”

目暮这么说后,天野也点了点头。

在目暮催促着领走人之后,警察将天野带上了楼梯。

“可是,只不过是冲动杀人,却能按着恐吓信上的内容形成比照杀人,这还真是……”

目暮头疼地说。

“真的是哪。”

听了目暮那句的阿笠也深深皱起眉。

“不过,总觉得好可怜……”

小兰落寞地说。

“嗯,也是啊。”

阿笠点点头。

“孩子都会想得到父母的注意,但那样就大异常,都快发展到病态的程度了。”

目暮皱着眉说。

“咦,是吗?”

小兰问道。

“嗯。为了得到褒奖,不惜弄坏身体也要努力取得优秀的成绩,或是反过来为了被斥责而故意做出不良行为。”

“……”

“美美小姐为了得到母亲的称赞,问题对母亲言听计从,不管是学钢琴还是学芭蕾,之后还参加选美来吸引母亲的关心。但是身为妹妹的可怜小姐却样样都在她之上,母亲的关心最终还是走到了妹妹的那一边……”

“这样一来,美美小姐就很孤独了。”

小兰落寞地说接道。

“嗯。这种孩子原本就是很容易寂寞的人,一旦父母或是恋人的关心移往他处,就会被孤独感包围……”

“那么,对母亲被可怜小姐夺走的美美小姐来说,就是连唯一能够依靠的恋人天野先生也被夺走了……”

“嗯,她感觉到了真正的孤独,无法原谅带给她这种孤独感的可怜小姐,至今一直积累下来的怒气就一口气爆发了……”

小兰听着目暮的话垂下了眼。

“不过,如果两人的母亲美铃女士能够平等地去爱两名女儿,也不会发生这么不幸的事了吧?”

阿笠向目暮问道。

“嗯。只是,像美铃女士那种爱慕虚荣、讨厌认输、执着于胜利的性格的人,总是会只去关心能够不断带给自己胜利感的孩子吧。”

“是啊,利用孩子来不断满足自己渴望胜利的虚荣心。”

“这种父母在这世上出人意料地多哪。”

“那么,警部觉得真正的犯人是美铃女士?”

小兰向目暮问道。

“哈,怎么可能,这话谁都不能说。不过如果我有女儿,就绝对不会让她参加选美。”

“咦,为什么?”

“她在我心中当然是世界上最美的,不需要别人来评价。”

“警部,现场取证结束,差不多该项撤队了。”

佐藤刑事走下楼梯催促着目暮。

“哦,是啊。那么,这次真是受你照顾了,工藤。”

目暮向新一伸出了手。

“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请随时开口。”

“咦,真的吗?”

新一边握住目暮的手边回问。

“嗯,不用客气。”

“那么,我想请你让一个人混在警察当中离开这里……”

新一边说边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志保。

“灰……”

就在差一点脱口而出灰原这个名字时,新一慌忙将话又吞了下去,紧接着跑上通往舞台上的楼梯。

“怎么了,新一?”

小兰赶紧叫道。

“怎么了吗?”

目暮向阿笠问道。

“不、不知道啊。”

阿笠呆呆地摇了摇头。

“真让人担心,我去看一下。”

小兰说完后也跑上了楼梯。

“目暮警部!”

佐藤刑事又在舞台上大声叫了一次目暮。

“啊啊,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目暮回答之后,向阿笠欠了欠身,也急忙上了楼梯。

10与黑衣组织对决

新一痛苦地喘着气,在宾馆的走廊上向厨房走去。

“那个笨蛋,这么任性!”

在空无一人的宾馆厨房里,志保正把各种甜香酒类的瓶子塞边手边的包中。

(把这些全部调查完的话……)

她的唇边浮出了不可思议的笑容。

(真笨,明明都知道已经是这种时候了。)

然后,她叹了口气。

(……明明是早就觉悟了的事……)

这时,志保感觉到背后有人的气息。

有了觉悟的志保死心般的闭上了眼。

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

“你是想耍帅吗?”

这声音让志保猛地回过头。捉住她手腕的是新一。

“……为什么……”

“我可是侦探。”

这句话令志保无言地抱住了新一。

就在这时……

“新一!”

厨房的门口响起了一道声音。

新一和志保因为这一声而朝门口看去,那里站着刚跑过来还喘息未定的小兰。

志保赶快离开了新一身边,然后有些结巴地向小兰说明。

“……不是。……我……被人盯上……很害怕……”

志保意外的话让小兰迷惑了。

“啊,那个……”

志保出乎意料的话也让新一在片刻之间接不上话。

“嗯……我不是他的助手。”

志保肯定地说。

“喂,嗯,灰……”

“我是委托他某件事的委托人。”

志保截断了新一的话。

“委托人?”

小兰低声地重复了一遍。

“嗯。多亏了他,犯人已经被抓了。但犯人的同伴憎恨我雇用了他,追到了这宾馆里,他只是在保护我……”

志保边说边直直地看着小兰。

“怎样?你相信吗?”

“嗯、嗯。”

小兰不禁点了点头。

“总之,先离开这里,话之后再说!”

新一把志保包里的酒全拿出来,边催促着两人边跑向走廊,志保也赶紧跟在他身后。

小兰看着跑出来的两人,取出手机很着急地给哪里打了电话。

“呜……”

跑到电梯前时,新一的双膝突然一软,脸上也喷出了大量的粘汗。

“新一!没事吗?你刚才就很奇怪哦。”

追着两人过来的小兰很担心地看着新一。

“抱歉……有点……发烧。”

新一边说边勉强地站了起来。

“快点。”

新一边喘着气边站在了电梯门前。

(该到哪边?上面?下面?往哪边走才好?)

从旁看着在上下键前犹豫的新一,小兰拨上了键。

“小兰?”

“刚才我联络爸爸跟随他说了这边的事,警察会派直升机到屋顶上来!”

“笨蛋!做这种事,会连来的警察都一同被那些家伙……”

正说着的新一脑中却在下一瞬间闪过一道光。

“不,做得好,小兰!”

就在这刹那,新一的心脏扑嗵扑嗵地激烈跳动起来。

“工藤?”

“……到极限了。”

新一在痛苦的喘息中低喃着。

“什么意思?”

不听懂新一话的小兰问出了口,但新一并没有回答。

在焦急等待的三人面前,电梯门终于打开了。

“快点上去!”

在新一的催促下,小兰和志保进了电梯中。

但新一还站在门外。

“新一,快点!”

小兰拼命地叫着。

“……抱歉,小兰……”

向小兰微笑的新一,趁着她不注意时,将手腕上的麻醉枪瞄准她发射了麻醉针。

“工藤!”

志保叫出声的同时,麻醉针已经刺入了小兰的脖子。

“……新……一……”

在意识渐渐消失的过程中,小兰低喃着新一的名字,倒在了他的手腕中。

“不能让小兰看到我变成柯南的样子。”

新一抱歉地看着小兰。

“快点上来。”

志保再次出声催促时,新一的身后传来了啪哒啪哒、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是他们。”

新一在瞬间察觉到对手,将小兰放进电梯中。

“电梯动了的话,那些家伙会追来……我留下来做诱饵……”

“不行!一起走……”

就在这么喊的刹那,志保的心脏也开始扑嗵扑嗵地跳起来。

新一伸出手按了电梯的关门键之后下了电梯。

“小兰就拜托你了,灰原……”

新一向着正在关上的电梯门那边说。

“工、工藤……”

志保一边痛苦地喘息着一边低喃。

“再见。”

就在新一冲志保露出笑容的一瞬电梯门关上了,确认电梯上升之后,新一开始向接近了的脚步声的反方向跑去。

新一跑到走廊拐角时,琴酒出现在了电梯前。

一刹那,琴酒那支装了消音器的枪喷出了火。

子弹打中了新一的左手臂,新一虽然皱了下眉,却依然继续奔跑。

“是男的?大哥……”

跟在琴酒身后的伏特加在一瞬间看到了新一的身影。

“……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雪莉似乎有个骑士啊。”

“但是,女的去哪了?”

“看到刚才那男人的尸体后,雪莉就会死心地自己出来了……”

琴酒低声地说着,没有注意到电梯在上升,就和伏特加一起走向了新一消失的走廊方向。

新一在走廊上拐过几个弯后,把客用区通出去的门打开。

这里是通往安全梯的门,还有工作人员用的电梯。

(小兰她们应该已经到屋顶了……听天由命吧……)

新一从口袋中掏出钥匙确认了下。

(美美小姐给的钥匙是二十楼间套房的。)

新一按下工作人员用的电梯的按键,很快进去之后按了上升的按键。

工作人员用的电梯动起来后,追着新一的琴酒和伏特加出现了。

“大哥?”

伏特加问着正在看电梯楼层显示的琴酒。

在琴酒的视线下,数字停在了20上。

“骑士在二十楼。”

琴酒扯出了笑容低声道。

在二十楼下的电梯的新一进了客用区,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跑到了寿可怜使用过的套房。

新一快速地用钥匙打开门,确认过没有打开开关,本身就亮堂堂的房间后,用万能刀撬开电源开关,切断了里面的电线。

然后,他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

搭工作人员用的电梯来到二十楼后,琴酒和伏特加从安全出口来进到客用走廊。

在两人面前沿伸下去的铺着地毯的走廊两边,有着不少门。

“搜哪间?”

伏特加向琴酒问。

“全部。”

琴酒边说边用枪射穿最近一扇门的锁。

伏特加伸进手去打开灯,摆好架势冲进房间。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的伏特加向门口扬起声。

“没在这间。”

琴酒无言地继续射穿了下一扇门的锁。

藏身在黑暗中的新一耳里,传进了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终于来了啊。)

就在躺在床上的新一摆好架势时,窗外突然出现了移动的光亮和直升机的声音。

“看来是这个房间了。”

看着滴在可怜的套房门前的血迹,伏特加笑了笑。

“嗯。”

琴酒点点头,用枪射穿了锁。

伏特加立刻踢破门板怒吼出声。

“好了,死心吧,骑士先生……”

房间中一片黑暗。

“你已经无处可逃了……就乖乖死在我的枪口下吧……”

琴酒向着黑暗处说道。

“……结果还难说哪。”

在黑暗中站起来的新一回答了。

“什么?”

“听不到吗?这个声音……”

随着新一的话,房间外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

“这是我叫来的警察特种部队的二十架直升机的声音……”

新一努力地提高着声音。

直线向着SONOKO宾馆飞来的直升机里,脚上包着绷带的小五郎坐在里面。

他睁得大大的眼,在SONOKO宾馆的屋顶一角看到了人影。

“找到了!兰!现在就来救你!”

直升机靠近之后,小五郎看清了屋顶上的人影。

“咦?兰的话里是说兰和侦探小子,还有一个女委托人才对啊……在兰旁边的不是博士家那个小鬼嘛!”

回复哀的姿态的志保向着直升机拼命喊出最大声音。

“那个侦探哥哥在被人追,快去救他!“

“……那个侦探小子?但是……在哪里?”

一点线索也没有的小五郎拼命地盯着SNONKO宾馆。

“很快就会有五十多名队员来到这房间了,该死心的是你们才对。”

新一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着。

“大、大哥……”

伏特加的声音焦躁起来。

“别当真!他只是虚张声势……如果是真的,应该会在直升机的声音响起来时就闯黑这房间了……”

琴酒从怀中取出小型手电,在房间中四处照起来。

“大概是因为宴会中断了而来取材的电视台的直升机……”

小小的光速照到了新一的脚。

“在哪里啊!”

琴酒向窗口走去,将光线渐渐移向新一的脸。

“你是什么人……”

在琴酒的光线不断的接近当中,新一无畏地笑了。

“是侦探……”

就比光线要跟到新一脸那瞬间早了一点点,从窗外射进了直升机的光,这强烈的逆光让新一在千钧一发幸免于暴露在琴酒的光束下。

“见了!是侦探小子!”

窗外传来了小五郎的声音。

从房间也可以看到停在窗外的直升机机体上有着警察的樱花标志。

“警、警察的直升机!”

伏特加叫道,琴酒喷了下舌,快速地向门口奔去,伏特加也赶紧跟在他身后。

出门后转回身的琴酒从口袋中取出一样东西扔到地上,才关上了门。

感觉到危险的新一急忙翻滚着身子,就在他爬起身的刹那似乎看到了什么,便立刻向那处奔去。

下一个瞬间,琴酒扔在地上的东西炸开来,刺眼的闪光、激烈的爆炸声和冲击波充满了整间房间。

窗口附近的直升机也被爆炸掀起的风吹得摇晃起来,乘在直升机里的小五郎为这爆炸猛抽了口气。

直升机慌忙上升,确认火势平息后,停在了屋顶待机的小兰她们身边。

躺在宾馆的长椅上的小兰睁开了眼。

小兰的眼中猛然映入了全都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小五郎、目暮、哀、园子和阿笠的脸宠。

“兰,认得出我吗?”

小五郎开了口。

“爸爸。”

小兰点了点头。

“真是的,小兰,我担心死了!”

园子抱住了小兰。

小兰四下看看后,目光停在了哀的身上。

“小哀,怎么在这里……?”

“她在宾馆里迷了路,上到屋顶时正好碰到抱着你的艾莉。”

目暮做了说明。

“艾莉把你交给小哀后,又跑回了宾馆当中,只跟她说在屋顶等警察的直升机来就没事了……”

“……这样啊……”

小兰点点头,然后脸上猛地僵了一下。

“新一呢?”

“……”

小兰的问题让众人突然沉默了下来。

“新一在哪?”

小兰边四下看着边继续问。

“……工、工藤他因为新的案件……”

目暮刚想说明,却被小五郎制止了。

“……死了……”

“咦……”

小兰抽了口气。

“……那小子……死了,死掉了。”

小五郎不甘地跺着地面。

“怎么会……骗人的!”

小兰来回看着众人的脸。

但众人都随不了她的视线,全低下了头。

“……”

突然,小兰的眼中哗啦啦地流下了泪水。

“不要,我不要……我明明那么相信他,明明白白那么相信他会回来!”

小兰哭倒在长椅上。

“……”

众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静静地守望着她。

“在响……”

哀突然注意到了手机的声音。

“咦?”

“你的手机在响……”

小兰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它正边闪光光边发出呜呜的振动声。

“新一?是新一吧?”

小兰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按下通话键,叫了出来。

“真亏你猜得到。”

电话里传出的新一的清淅声音连四周的人都能听见。

这个声音让哀和众人的脸一同被点亮了。

“……还活着。……笨蛋……笨蛋!”

“咦?但是刚才那场爆炸……”

目暮低声说着。

“真的假的?!”

小五郎也猛然大叫一声。

“我没事啊,不是笨蛋吧。”

新一惊呆地回了句。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小兰哭着重复了好多次。

“我说……”

就在新一不知该如何应对地开口时,突然想起来的小兰先开了口。

“艾莉小姐呢?她没事吗?”

听到这话时,在她后方的小哀咳了一声。

“啊……她也没事,追来的家伙已经被警察吓咆了。”

新一说明了句。

“我想见你。新一,我想马上见你……”

“抱歉,我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后还有别的案件要处理……事情积得跟山一样。”

“……”

“别担心,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回来看你的呆相……”

“……呆字是多余的!”

“哈哈哈,抱歉。阿笠博士在那里的话,麻烦把电话转给他,我有事要拜托他。”

“哦。”

小兰点点头,将手机递给阿笠,但途中哀却突然伸手截了过去开始说话。

“……你恶运够强的……怎么逃出来的?”

“用了那套房里送洗涤衣物用的通道。”

“?”

“我和灰原你原恢复大人姿态时,不是在宾馆地下的工作人员房间里换了衣物嘛,那间房间是会落下各房间要洗衣物的洗衣集散地吧,我变回柯南后,就跳进了从套房通往那间洗衣房的通道里,掉落的中途用手撑在两边的墙上,总算逃过一劫。”

“这样啊。”

“不说这个了,能把我小孩子的衣服带过来吗?这里找不到可以换的衣服。”

“抱歉,这事你直接拜托博士吧,我可不想你的裸体……”

哀边这么说边一脸平静地切断了通话,笑着将手机还给小兰。

“喂?喂!灰原!不要给我任性地接过去又任性地切断啊!难得找到人帮。”

在洗衣间的衣服山中,柯南对手机吐出了恶言。

港口的码头处有两名正在看海的黑衣男人。

“警察的直升机……只有一架……看来是接到宾馆混乱的消息才赶来的……”

“哼……果然是骗人的吗……”

琴酒回应了伏特加的嘟哝。

“嗯。后来又监视了那里一段时间,但那女人一直没出来。当然,也没有上那架直升机。另外,被炸成飞灰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侦探……”

嘀咕着的琴酒脑中突然闪过以前用APTX4869杀死的少年那张脸。

“哼,怎么可能……”

从鼻子里笑了声,琴酒钻进了爱车保时捷356A里。

尾声

在小五郎的事务所里,小兰为打着石膏的小五郎端出了茶。

“柯南,肚子饿吗?”

小兰向站在窗边向外看的柯南问道。

“不饿。”

柯南笑着摇了摇头。

“大概是捡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吃了吧。”

小五郎边展开赛马的报纸边取笑道。

“真是,柯南才不会做那种事呢,又不是爸爸你。”

“笨、笨蛋,我也不会做那种吧!”

小兰的话让小五郎绷起了脸。

“刚才目暮警部打来电话说,给可怜小姐寄恐吓信的犯人也抓到了。”

“哦——是嘛。”

柯南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好像是一直追着可怜小姐的一个跟踪狂。”

“那么,案件就彻底解决了。”

“嗯。”

小兰来到靠在窗边的柯南身旁露出了微笑。

“不过爸爸,你是怎么找到新一在的房间的?”

接着她将想起来的疑问问了小五郎。

“呆子,那当然是靠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大人的名推理了。”

小五郎挺起胸口。

“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那间宾馆用房间的灯光写出了铃木财团的铃字,但只有一个地方缺了一点,我马上就知道那个侦探小子是藏在那个房间里。”

“好厉害,不愧是爸爸。”

小兰很难得地称赞了小五郎,然后又转向了柯南。

“不过,人啊,在寂寞的时候还真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小兰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落寞地说道。

“小兰姐姐你寂寞吗?”

“不会。我见到了新一,所以完全不会感到寂寞哦。”

“见到新一哥哥了?”

“嗯。”

小兰点着头,从窗口探出脸,幸福地抬头望向浮在空中的满月。

“好漂亮……来,柯南也来看。”

“嗯。”

“新一,是不是也在哪里看着呢?”

“一定是累得正打鼾吧。”

小五郎在一旁泼着冷水。

“……”

柯南定定地看了看望向月亮的小兰的侧脸。

“我也在一起看啊……小兰。”

望向满月的柯南小小声地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