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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比国色,以花中之王,标榜自己仙中之王;以朱砂点额,意喻“启智明志、朱光耀世”。

这小公子本来搭弓欲射,却见缚仙网网住的是人,失望过后,陡转为不耐之色:“每次都是你们这些蠢货。这山里四百多张缚仙网,食魂兽还没抓到,已经给你们这些人捣坏了十几个!”

魏无羡想的还是:“有钱!”

一张缚仙网已价值不菲,他竟然一口气布了四百多张,稍小一点的家族,必须倾家荡产。可这样滥用缚仙网,无差别捕捉,哪里是在抓食魂兽,分明是在赶人,不让别人有机会分一杯羹。看来之前撤走的修士们,不是因为妖兽厉煞扎手,而是因为名门之子难惹。

几日沿途漫走,这些年修真界的起落沉浮,魏无羡也道听途说了不少。作为百年仙门大混战的最终赢家,兰陵金氏统摄引领众家,连家主都被尊称为“仙督”。金氏家风原本就矜傲,喜奢华富丽之风,这些年来高高在上,家族强盛,更是把族中子弟养的个个横行无忌,稍次的家族就算被百般羞辱也只能忍气吞声,这样的乡下小户更是一百个惹不起,所以虽然这少年言语刻薄,被吊在网中的几人涨红了脸,却不敢回骂。中年人低声下气道:“请小公子行个方便,放我们下来吧。”

这少年正焦躁食魂兽迟迟不出现,刚好把气撒在这几个乡巴佬身上,抱手道:“你们就在这里挂着吧,省得到处乱走,又碍我的事!等我抓到了食魂兽,想得起你们再放你们下来。”

真被这样吊在树上挂一夜,万一恰好遇上了在大梵山里游荡的那只东西,他们又动弹不得,可就只有被吸干魂的份儿了。那名递给魏无羡苹果的圆脸少女心中害怕,哭出了声。

魏无羡原本盘腿坐在花驴子背上,花驴子一听到这哭声,长耳抖了抖,突然蹿了出去。

蹿了出去还一声长鸣,若不是叫声太难听,这势不可挡的英勇气势,说是匹千里骏也有人信。魏无羡猝不及防被它从背上掀了下来,险些摔得头破血流。花驴子大头超前冲向那名少年,似乎坚信自己可以用脑袋把他顶飞。那少年还搭着箭,正好朝它拉弓,魏无羡还不想这么快又去找一匹新坐骑,连忙拽它缰绳。那少年看他两眼,却忽然露出惊愕之色,旋即转为不屑,撇嘴道:“原来是你。”

这口气,两分诧异,八分嫌恶,魏无羡一眨眼。那少年又道:“怎么,被赶回老家之后你疯了?涂成这个鬼样子,莫家也敢把你放出来见人!”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难道魏无羡一拍大腿。

难道莫玄羽他爹不是什么杂门小派的家主,而是金光善?!

金光善是兰陵金氏上一代的家主,早已去世。这人可谓是一言难尽,他有位家世显赫的厉害夫人,惧内之名远扬,可他怕归怕,女人还是要照搞不误的,上至名门佳媛,下至乡野妓子,能吃到的绝不放过,金夫人再厉害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紧他。现任的金家家主就是他早年出去风流时在外的私生子。虽然认回来的只有一个,但他偷偷摸摸在外面生的,一只手绝对数不完!

当初乱葬岗大围剿,除了江澄,第二份就算金光善出力大。如今魏无羡却被他的私生子献舍,不知算什么,父债子偿?补偿?

想到莫家庄里的献舍禁术和那一场混斗,魏无羡心想,只怕还是在继续给他找麻烦吧!

那少年见他发呆,心中讨厌,道:“还不快滚!看见你就恶心的够了。死断袖。”

算起辈分来,莫玄羽还说不定是这少年叔叔伯伯之类的长辈呢!竟然要被一个小辈这样羞辱,魏无羡觉得,就算不为自己,为莫玄羽这具身体也要羞辱回去,道:“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一听这句话,一簇暴怒的火焰在那少年眼里一闪而逝。他拔出背上长剑,森森地道:“你说什么?”

剑身金光大盛,乃是一把不可多得上品宝剑,许多家族打拼一辈子也未见得能沾这等宝剑的边,魏无羡心道,出身名门就是天生的高人一等啊!

他转了转手中一只小小的布囊。这是他前日捡了几块边角料临时拼凑的一只“锁灵囊”。那少年劈剑向他斩来,他从锁灵囊中取出一张裁成人形的小纸片儿,错身避过,反手“啪”的一下拍在对方背上。

那少年动作已是快得很,可魏无羡背后拍符这事干得多了,手脚更快。那少年只觉得背心一麻,背后一沉,整个人不由自主趴倒了地上,剑也哐当掉到了一边,怎么努力也爬不起来,仿佛泰山压顶。

自然爬不起来,他的背上正趴着一只贪食而死的阴魂,将他牢牢压得喘不过气。小鬼虽弱,对付这种毛孩子却不在话下。魏无羡把他的剑捡起来,掂了掂,剑虽好,却还没认主,谁都可以使动。一挥斩断上方缚仙网,那一家几口一句不说,匆匆狂奔逃去。那圆脸少女似想道谢,被她长辈一把拉走。生怕多说几句被这位金公子记恨的更厉害。

地上少年怒道:“莫玄羽!立刻把你那鬼把戏撤了!灵力低微修炼不成就走这种邪道,你给我当心!”

魏无羡毫无诚意地捧心道:“啊!我好怕啊!”

他那一套修炼法门虽遭人诟病,长久下来有害修习之人的身之元本,但有速成之效,且不受灵力和天赋的限制,因此极为诱人,贪图捷径私底下修习的人从来不缺。这少年便当莫玄羽是被赶出兰陵金氏之后走了邪路。这怀疑合情合理,也省去了魏无羡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少年手撑地面,试了几回也爬不起来,脸涨得通红,咬牙道:“再不撤我告诉我舅舅,你等着死吧!”

魏无羡奇怪道:“为什么是舅舅不是爹?你舅舅哪位?”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三分冷峻七分森寒:

“他舅舅是我,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魏无羡周身血液似乎都冲上了脑袋,又旋即褪得干干净净。好在他的脸上原本就是一团惨白,再白一些也没有异常。

一名紫衣青年信步而来,箭袖轻袍,手压在佩剑的剑柄上,腰间悬着一枚银铃,走路时却听不到铃响。

这青年细眉杏目,相貌是一种锐利的俊美,目光沉炽,隐隐带一…攻击之意,看人犹如两道冷电。走在魏无羡十步之外,驻足静立,神色如弦上利箭,蓄势待发,连体态都透着一…傲慢自负。

他皱眉道:“金凌,你怎么耗了这么久,还要我过来请你回去吗?弄成这副难看样子,还不滚起来!”

最初脑内的那阵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