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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回执单,绕出医院在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就在街角绿化带的椅子上坐下了。

他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明天的结果,也许是虚惊一场,也需比他想的更坏。他拿烟的手最终没放到嘴边,因为他恍然发现他抖得已经抓不稳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至今不能理解为什么轮到自己写短篇就总要带上这么多题外人,光他俩谈恋爱不好嘛,不好嘛

第13章第十三章

燕北助理收到燕南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正是上班的时候,虽然公司已经被砸的四处漏风,这位首席助理还是一如既往准点来打卡。

“燕总去境外谈生意了……你说打不通电话?那也许是橡胶林信号覆盖不到吧,那边基建一直不太好。”

助理听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安安静静的问,“什么时候你能联系上他?”

助理思忖了一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应该快了,前天说就快结束了。”

“那他回来,你告诉他我找过他,现在不用打扰他了。”

助理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燕南挂掉了电话,坐在等候室前的排椅上,骨髓穿刺做的人不多,等不了太久。报号器不一会儿就叫一个人,隔一会儿就有人被搀出来。

百科上说骨髓穿刺其实并不可怕,只是打麻药那会儿疼而已,只是有个小孩在里面嚎的撕心裂肺,揪着他心脏一紧一紧的难受。

燕南把单子交在门口,签了一份责任书,医生收好留了一张回执。取髓医生站在仪器旁边在熟练的配麻药,对燕南招了招手,“过来躺这儿。”

燕南慢慢过去,脱掉鞋子躺在病床上躺好,医生是个大高个,长脸,口罩上露出来一副小眼镜,听那个洒脱劲就知道是话唠鬼,“躺直,把裤子往下褪。”

燕南伊言照做,医生拿笔在肚脐画了一个交叉十字,从肚脐那儿又画了一道线,手指并拢量过去,和髁骨交叉的地方画了一个圈。

“换个姿势,侧着躺过来。”燕南翻过自己,医生又摆动了几下他的腿,让穿刺面尽可能平整。

随后皮肤倏地发凉,那是在消毒。医生带上了一副新手套,在刚消毒过的地方铺了一块消毒洞巾。

医生拿注射器抽了一针管麻药,燕南背着医生操作台,只听见医生躲在口罩后跟他聊天,“自己一个人?小伙子很大胆啊。”

“听说不会太疼,也不需要特殊护理。”

“嗯,就是听着唬人,也没多疼,保不齐他名字吓人,不少大人进来就跟进棺材板一样。”

燕南不易察觉笑了一声,随即一阵酸麻疼顺着医生的针口,沿着脊椎一路窜上了大脑皮层,那一下疼狠了,燕南眼里倏地就漫上了水。

“我就说没多疼吧,你都没哭。”

“就这一针疼,等会儿麻醉上来了就什么感觉都没了。”

燕南想给自己鼓个掌,只是疼的不想出声,医生大约是看他蔫瓜瓜一个人挺可怜的,又不时跟他说话。等到局部麻醉的药效上来,医生取了穿刺针,手指固定在穿刺面上,“听你口音是南方人,是附近上大学的学生吧?”

“嗯。”

“哪个专业?”

“机械设计。”

医生拿了注射器。

“机械挺好,我一发小学的那个,现在已经是通用中国地区高管了。”

麻醉并没有彻底隔绝神经,燕南能感受到针管现在还抵在他的骨髓里,那是一种毛骨悚然的触感,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等医生把抽出来骨髓液推到玻璃板上,一旁的助理迅速制作了几张涂片,他的取髓手术终于熬完了。拔针的时候燕南侧过头看了一眼。

“行了,这就没事了,我说不疼吧。”

嗯,确实不是很疼,燕南在心里说。

可他问了另一个问题,“这里一天能检查出多少白血病人?”

医生给他上敷料的手顿都没顿。

“你这是说哪儿的话,做个穿刺就是白血病了?他们有治疗过程中也来穿刺看疗效的也不少,还有别的血液病也得需要做穿刺,说到底穿刺也只是检测手段,定不定还得具体看。还有,你们这一辈年轻人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往坏了想。”

医生又顿了顿,“就算是白血病也没那么糟糕,发现的早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高的,你不要不相信现在的技术,要不然收你们那么高医疗费是干什么用的?”

燕南脸上终于露出来点笑颜,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慢慢起来……好好大小伙子,别净想那些没用的。”

“忘了问你,你止血功能正常么?”

“不太好。”

“哦,那有问题你再过来吧,穿刺也不能不做。”

……这问不问的有什么用。

“回去好好补补,躺床上养几天,过几天就来拿结果就行。”

“好的,谢谢医生。”

燕北没想到白成生这畜生这么能窜,他带着一拨人从地下赌庄一直追进了老林子,在林子里走了快半个月了还是没有逮到人。燕北抽了地图看地形,如果再抓不住人,白成生要逃出境了。虽然他也能一块出国境,但他总归是个正经生意人,如果在他国境内持械被抓住,根本解释不清。

未开发的广西密林像个吞人的妖怪,一行人在密林深处跋涉,车早就扔在路上了,此时半个月的追踪快有了结果,遗落下的生活痕迹来看白成生身边已经没人了,而燕北带来的几个人还都在,只要在过国境线之前抓住,他总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此刻他们正在一处天然高地上,难得四周视线里没有云雾弥漫,燕北举着卫星电话艰难的找信号,以一个怪异而扭曲的,使劲拔高,恨不得踮着脚的姿势联系到了助理。

“燕南找过我?”

助理解释了几句,又说要不然您什么时候信号稳了回复几句也行。

燕北看着四周绵延不断,令人绝望的山林,沉默了一会儿,“他要是再打过来,你就说我还在忙,忙完再去看他。”

丛林里湿气大,他躲在睡袋里一晚上都觉得湿气缭绕在鼻尖,湿热和潮湿一起折磨着他,随之而来的就是似真似幻的梦,梦里燕南指着自己的心脏说他的心脏快停止跳动了,燕北慌急地扒开他的衣服去看,燕南的胸膛完全透明了,其他结构全部透明纤维化,只有心脏那一处连着主动脉有气无力的跳动,燕北忽的被吓醒了。

雾气浓稠的化不开,晨光被浓稠的树荫遮蔽根本透不进来。

跟着做事的几个人不知道为何他们的雇主突然改变了路线,折回去攀爬一座高山,虽然都有疑问,但是雇主拿钱他们只是负责办事。

燕北总算在傍晚之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