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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轻轻侧了下头,冲李经理眨眨眼,李经理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他这种技术性人才,而是需要陈洲这样的实战型人才。

陈洲扶了扶眼睛,浅浅一笑:“邹先生,我想,在这方面,也许可以达成共识……”

自从入座,邹明池就已经注意到对面这个一丝不苟,显得过分严整的男人,并且隐隐嗅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

需要特别指明的是,这个同类气息的信息包含量略大,不仅仅是指对方也许跟自己一样是个同志,甚至还可能有相同的背景,癖好,习惯等等。

对于跟自己相似的人,一般只会有两个印象。

他很讨厌,或者他很不错。

显然,邹明池饶有兴致地把侃侃而谈的男人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仔细打量了一遍,在他整齐优雅的衣饰和洁净的皮肤上端详了许久,做出一个结论。

这个叫陈洲的人,有那么点意思。

于是邹明池难得有耐心地听陈洲唠叨完毕,也不介意在一些已经做出明确答复的细节上多做计较,双方对目一笑,皆大欢喜。

在旁边急出一身冷汗的李经理这才松下紧绷的后背,这个订单是本季度最大的生意,如果这次洽谈失败,无疑会带来极大损失。此时既然已经定下了,又到了晚上吃饭的点,好不容易松一口气的李经理便顺水推舟,提出一起吃个便饭,小小庆祝一下。

陈洲微微皱了下眉,且不说今天天有点热,按他平时的习惯早就应该先去办公室里清洗一下就打道回府了,单就跟对方这个笑起来假惺惺的客户一起吃饭,就足够让他生了抵触情绪。

但是大局为重,陈洲不好驳大家面子,只能点点头,说先去办公室整理下文件,然后再自己开车去酒店。

李经理知道他的一贯德行,也不多说什么了,招呼几个比较会应酬的同事和邹明池先去酒店,陈洲在办公室里洗了洗头,然后把衣服仔细整理一遍,抬起胳膊闻了闻腋下,即便对自己的体味有足够的自信,保险起见,他拿出抽屉里的CK喷了一下,再次确认无可挑剔后,才开车赶往酒店。

出现在邹明池面前的陈洲头发还微微湿润,身上带着盛夏傍晚微醺的气息,唇角弧度恰到好处,微微歉意地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同事们纷纷起哄,要他自罚一杯。陈洲推辞不过,只能一口喝下一小杯白酒,亮了亮杯底,他们这才放过他。

这次小聚并不隆重,在座的都是同事,除了一个邹明池,大家都知根知底,加上邹明池这个人也颇识情知趣,不大一会儿就在酒桌上打成一片,谈笑风生起来,劝酒也更加没了顾忌。

陈洲酒量不错,可也耐不住一群人轮番猛灌,二两一杯的白酒喝了七八杯后,他也有点顶不住,偷偷抽了个空去了趟卫生间。

洗手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脸颊上不可避免地有两团酡红,眼圈也有点泛红了,打量了下周围没人,连忙取下眼镜,就着凉水冲了一把,正闭着眼擦脸时,听到身后有人走过来,到小便池那边方便过了,慢吞吞地走到他身旁。

“酒量不错。”那人笑道。

闻言,陈洲身上一僵。

糟糕,怎么是他。

这样的形象,这样的地点,遇到这个人……太他妈扯淡了吧!

陈洲擦干脸戴上眼镜,迅速调整出个笑容,转头笑道:“邹先生。”

邹明池一边洗手一边说:“嗯,有点吃不消,不比年轻人能喝了。”把洗手液往手心里挤出一坨,把手掌手背都搓了一遍,然后冲洗干净,甩干了水珠。

陈洲默不作声地看他的动作,呃……十分有亲切感。

“等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呢,现在酒驾被抓可了不得。”邹明池说。

陈洲有点头疼地说:“没错,我也开车来的,他们都喝得差不多了,看来等下只能打车回去,明天再来取车。”

邹明池微微一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也是那个吧。”

这一句声音虽轻,但在陈洲耳朵里无异于晴天霹雳,立马让他从醉意中清醒过来,才不过愣神的功夫,邹明池已经一脸了然地走出了卫生间。

陈洲站在那儿半天没回过神,脸上红红白白变了几遭,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差点没喷出来。

什么叫你也是那个吧?!

难不成你也是那个吗?!

他羞愤地扭过头,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你才是那个!

镜子里的自己鬓角居然残留着一点刚才擦脸时沾到的一点纸屑,大咧咧地挂在脸上像是在嘲笑陈洲方才一瞬的无措。

陈洲狠狠地揪下那点纸屑,方才在会议室没说出来的那句话脱口而出。

我日!

第二章

即便如此,再次出现在酒席上的陈洲仍是一脸若无其事,脸上薄薄带着一点红晕,笑起来多了一点人气,让一边坐着的邹明池多看了他几眼。

经历过刚才的卫生间事件,陈洲对这个客户没有丝毫好感,好不容易挨到同事们都尽兴了才散。

走到停车场,陈洲拿着车钥匙正打算开门,身后有人笑道:“真的不怕酒驾?”

陈洲的手顿了顿,还是开了门,回头看他。

邹明池已经把领带松开了,衬衫扣子解开一个,露出一点领口的肌肤,西服搭在手臂上,微微笑着看陈洲。

他亮了亮手上的钥匙:“如果陈先生肯冒险,载我一程如何?”

熟知陈洲为人的同事都知道,陈洲有两个领地不容侵犯,一个不消说是他家浴缸,另一个就是他的车。他认为车厢这么狭小的空间十分狭小,而且也是十分私人的地盘,如果有外人搭他的车,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委婉拒绝,不然会有被侵犯领土的微妙感。

听完邹明池的话,陈洲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转身把车门关了。

“的确,万一被抓住,不是小事,不如我送邹先生搭出租车回去?”

邹明池笑了笑:“也好。”

晚上酒店门口停着许多出租车,陈洲随手拦了一辆,拉开车门。

“邹先生,请。”

邹明池正要进去,忽然回头问:“你家在哪里?”

陈洲愣了一下,但还是说:“在西秀园。”

“呵,真巧,与你顺路,不如一起吧?”

陈洲犹豫了一下,邹明池已经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推进车里。

这下犯了陈洲的大忌,哪有人对他这样无礼过?脸上隐约浮现一层怒意,只是碍着前面司机,不能发作,闷不做声地坐好,右手腕被那人抓过的地方还残存着余温,他神经质地在膝盖上轻轻摩擦,仿佛这样就能消减掉邹明池的手掌留下来的火热湿润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