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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不薄不厚的棉质,使他刚好可以辨得到凸立的位置,捏了下去。

施男吃痛,在那刹惊醒。她意识到了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她猛地推开他,退到一旁喘着气,看着他。

被他推开的汪帆也喘着粗气,可是他并没有感到太意外。“施男,我们的年纪......可以了。”

可以了?施男甚至从来没想到过这种事情。虽然已经18岁了,可她实际对那个事情仍然一知半解,学校的生理课几乎没有讲任何实质性内容,她也没有兴趣去自己研究。她并不因什么道德感而排斥这个,只是没想过这么快就会发生。

“汪帆,我.....我没.....我现在.......我还没做好准备。”

施男缩在沙发角落,少女的脸不施粉黛,漆黑的零发散落在额角和双鬓,身体仍被他的T恤包裹着,细弱的胳膊抱着修长光滑的腿,汪帆看得有些出神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诱惑。

好久,他终于平复了气息,说,“施男,抱歉。只是.....我想没有男生看到你现在这副姿态,会把持得住。”说罢,苦笑了一下。

“汪帆我.......我们以后日子长着呢,不急。”像推托不见他母亲的说辞一样,施男也如是推托了她和汪帆的“第一次”。

那以后施男没有再去汪帆的家,但两人并未疏离。只是施男发觉自己和汪帆接吻的时候,不再有从前的喜悦感。最近他每次亲她,她根本就投入不了,只在敷衍。脑海中跳出来的,是楼梯间里蓝狄动情的脸。

八月真是令人烦躁,叫它赶紧过去吧,施男咒骂。

好在九月中旬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大家很快便沉浸到了即将进入大学校园的兴奋与喜悦。

不少北京的学生交了住宿费也不住校,不过施男家离学校不近,所以还是搬了行李去学校。宿舍里的女生天南海北,乍一相识,都还不错。

刚开学的两周就是军训。施男那身子板儿,头两天就晕倒了三次,本以为可以因此获得解放,谁知教官竟然说,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要参加训练!!施男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痛苦。九月的北京,早晚虽凉,白天太阳的炙烤力度一点不次于炎夏。好不容易把两周熬过去了,原本就看似营养不良的施男又瘦了两圈儿。不只瘦,又黑又瘦。真成小猴精儿了。

新同学们忙着做两件事,一是找社团,一是找男女朋友。没几天下来,系里就直接成了好几对儿,施男想想自己和汪帆的三年,不禁莞尔。是自己太保守,还是别人都太开放?至于社团,施男去了几个感兴趣的招收会,也不积极表现,一副你要我就要,不要就算的样子。最后竟然收到了舞蹈团的通知,施男心想,就我这样子,耍猴的舞会找我演猴吧?

快要正式上课前的那个周末,施男在家,接到蓝狄的电话。他要走了。

“嗯。我知道了。我不担心你在那边的生活,你把力气都用在学习上就行了。”虽然有个教育参赞父亲,蓝狄的日语基础几乎为零。

“恩,我知道。”他淡淡地答应,好像没放在心上,“施男,还能见一面么?”

施男就怕他说这个,他还就说了。

她现在依然无法面对他。她没法告诉他,军训两周那么疲累的夜里,她竟然还会梦见站在月光下的他。

“我恐怕没时间呢,蓝狄,我下周就开始正式上课了。”心竟然又开始抽痛,第二次。

“。。。。。。”好久他没动静。

“。。。。。。”好久她也没动静。

静默的张力,透过电话线传递两端。

最终几乎在同一秒,两人同时开了口,“什么时候的飞机?”,她说;“周二早上10点的班机。”他说。

这天夜里,施男又失眠。漆黑的夜,眼前却不断浮现出那张漂亮的脸,少女漫画家的参考原型。

她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水咚咚咚喝下去,一抹嘴,告诉自己,那又怎样,我施男从来就不迷那些给做梦小女孩儿看的漫画。何况他要走了,都不知道将来回不回来。

这样反复想着,终于入睡。

周一,施男去跟班长请假。想了半天理由,最后告诉他表哥明天去日本,她得送。

“没必要吧?这可不是理由。”别说班长不够通融,连施男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差。

她低头努嘴,正要放弃。

“施男,不是表哥吧?”班长突然打趣到,“是去送男朋友吧?”

她一时怔住,不知如何接话,完全没想到班长会这样联想~~

“你看你,不说实话。哎好吧,你去吧。我前个礼拜刚送我女朋友,哎,你的心情我明白。”

歪打正着,施男谢过后离开,心里莫名地奇妙。

第二天一早算好了时间,施男可不想早到。远远地就看到了蓝狄,在外国人穿梭不停的国际出发厅里仍然那么出众。他身旁的是他妈妈吧,容貌不算出众地美,仪态却非常端庄。还有几个人应该是亲戚,不过蓝狄心不在焉,而在四处地张望。

施男迟迟不过去,想拖到最后一分钟。

几次看见阿姨催他进去,他还坚持等,径自地望着。

她远远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他就要离开了。

“离开”意味着,很久,甚至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

心里不知怎的开始难受,开始痛。

可她仍旧不肯过去。她怕。怕自己无处宣泄的郁闷导致出格的举动。

禁不住阿姨再三催促,蓝狄转身往里走了,带着一脸落寞。

施男心一揪,终于迈了步子。她只有在最后一刻才敢过去的胆量,匆匆告别的胆量,一刻都不可以多逗留。

边线前,他最后一次回了头。

她来了。

她竟然更瘦了,还黑了,一身骨架倔强地撑着已经大了一码的白色连身裙,定在那里看着自己。

她给了他一个笑,就像他私藏的照片里那样的笑,难得不张牙舞爪的小豹子的笑。

他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开了,一直紧抿的薄唇对她弯出一个弧度,一直阴霾的眼底刮起春风,消失在边线后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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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男从机场回到市内,没直接回北外,她去了北大找汪帆。

汪帆在宿舍楼下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