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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堵着耳机,□是豪迈的贴身小黑内,上身穿着一件露胸露肚脐眼的缩水背心,摇头晃脑的听歌,腰扭得跟面条似的,染得火红的头发甩来甩去,隐约能听到对面传来吹口哨声。

还有一个梳着平顺梨花头的女孩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白净的脸蛋上画着宜人的淡妆,拿着手机,不断地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自拍,一会努力瞪圆了双眼,用小拳头抵着自己的嘟嘟脸;一会四十五度角露出羞涩的微笑,一会拉低了自己的胸口的衣服,努力挤出一道沟,双眼湿润无辜的入镜。

看起最正常的那位,梳着利落的短发,穿着一件粉红的睡衣正坐在电脑桌旁,咯咯带笑地跟人视频聊天呢。

许展尴尬地收起笑容,将皮箱放到了床下,又放下背包,便一个人默默地下楼去,瘦弱的身体夹在一群彪悍的新生家长中,如同恶浪中的一尾小鱼,拼命挣扎着往前挤着,领取被褥和洗漱用品。

本来她不会如此形单影只,妈妈和弟弟为了要陪自己到大学报到,欢天喜地的研究了好几天。可是“他”回家了,醉醺醺地将十岁的弟弟打了一顿,又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许展气得不行,要不是妈妈拦着,她也许早就晃着细瘦的胳膊拎着空酒瓶子砸在那半秃的脑袋上了。

“展展,不行,他是你爸爸。”

我爸爸早死了!这话到底是没吐出来。妈妈望着自己的那双哭红的眼睛在一片褶皱中泛着黄浊的光。四十岁的女人,却被生活折磨出了八十岁的沧桑,哪里还有当年校花的半点风采?

如果不是为了生活,为了养活自己,深爱着爸爸的妈妈宁可守寡,也不会改嫁给这个嗜酒成性,矮粗猥琐的矿场工人。

“姐,疼……”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同母异父的弟弟钻到了自己的被窝里,满脸泪花地伸出了红肿一片的胳膊。

许展拿出药酒,给弟弟细细搓着,等弟弟终于睡着了,又翻身拿出了自己的小账本。暗暗决定,不让妈妈和弟弟送行了,剩下的车票钱正好给弟弟买个复读机,弟弟嘟囔了好久,自己买来给他当礼物,相信他会很开心……到底是孩子,快乐还是很容易买到的。

妈妈生了弟弟后,一直体弱多病,全家人都是靠继父的工资过活。继父在没用执照的矿区工作,每个月都有四千块进账。这在他们县城里是了不起的数字,也是他打老婆骂孩子的资本。可是要供养一个在省城念书的大学生,就略显捉襟见肘了。

许展很早熟,早在上初中的时候,妈妈就跟她讨论过将来能不能念大学的问题。妈妈虽然隐晦地暗示了她,因为有弟弟,将来可能没有办法供她上大学了。可是许展却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要上大学!”

这不是苦菜花矫情绝望的奋斗理想,也不是故意给妈妈出难题。许展是个现实的女孩,她就是想自己牢牢地掌控自己的命运,然后改变妈妈与弟弟的命运。

所以小学毕业后,每个假期,许展都会拼命地打工赚钱,从刚开始在小酒店洗盘子,到后来在县城的邮政局门口买电话卡,其打工的灵活性与多样发展性足可以写成一本供所有穷酸学生敬仰的“打工圣经”。

最起码高中寄读那会,许展可是有挤兑黄校门口两家卖店的辉煌战绩。翻开许展的床下,瓜子、饮料、香烟到各种言情武侠小说应有尽有,而且是一个电话,随时送货上门。多买多送,免费包邮,绝对微笑服务哦,亲!

后来她被眼红的商业竞争对手恶意举报,要知道小卖店的老板,跟学校的主任可是九曲十八弯的远房亲戚!大家都以为许展是凶多吉少。

没想到的是,许展进了校长的办公室后,过了许久,红着眼圈的女校长亲自把许展送了出来。从那以后,居然连校长也没事跟许展买一包瓜子打打牙祭什么的。

高考的那会,别人都是估算着自己的分数报考志愿,只有许展是翻开账本存折,掂量了一番存款的盈余,各个分数线高校的学费,乃至各个城市的生活水平线后,郑重其事地报考了省里的师范学院。

要知道师范学院什么多?女生多!什么生物是最喜欢花钱的?当然还是女生啊!

可惜,许展的铁算盘打得叮当乱响,也有算跑偏的一天。

领完棉被后,许展并没有着急回去,她发现女生公寓楼在整个校区的最深处,隔着公寓,有一道铁栅栏,将一块大大的操场从校园里隔离开来。栅栏那边是一圈圈的跑道,里面停着几辆怪模怪样的车子,一看就应该价格不菲,应该不是教授们的车子吧?

在寝室外转了一圈后,许展抱着棉被正准备回去,突然一眼扫到有两个男生正拖着一个大纸箱艰难地前进,可能是在地上磨得时间太长,撕拉一声,纸箱子露出了一道口子,里面的电线螺丝,还有许多五金件散落了一地。

那俩个男生一看就慌了手脚,连忙捡起一地的零件,还往衣服上蹭了蹭,一看就是宝贝得不得了。

许展连忙走过去,问道:“需要帮忙吗?”

两男生一看许展自己还抱着被呢,连忙说不用。

许展又往前凑了凑,说:“我是说,你们用不用箱子?”俩男生正发愁这东西怎么运呢,一听说有箱子,顿时眼睛一亮:“美女,你有箱子?太好了!那麻烦你借我们用一下。”

许展略显为难,咬了下嘴唇说:“其实那箱子吧是行李箱,是我替别人买的,她暂时不用,可要是装个五金零件的话,我怕把人家的箱子磨了……要不这样吧,我租给你们,20十块折旧费,到时候算给我同学有个交代,怎么样?”

俩男生显然没想到这么一个淳朴的妹子谈钱这么伤感情的话题,一时间有些发愣。

许展再接再厉:“得了!我做主了,就十块钱一口价,怎么样?”

其中一个瘦子,无奈地看了看彻底报废的箱子,又看了看栅栏那边,说:“行,你快点去拿吧,我们急着把东西送走。

好哩!许展兴匆匆地夹着棉被蹦回寝室,准备来个新校园开门红。她把被往床上一扔,打开行李箱,看起来没几两肉的小细胳膊一举,把箱子里面的衣服一…脑地倒在了上铺。

这下寝室里那三位都停住了,愣愣地看着不到一米6的无敌女金刚拎着空箱子兴匆匆地又跑出去了,可惜妹子身后的床上飘雪花似的往下掉胸罩,还有双粗线袜子调皮地掉在梨花头的脑袋上,激得小清新妹妹一声凄厉的惨叫。

许展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在了极品室友的不归路上。她正一脸真诚地向两位男生展示着自己那还没有撕掉标签的新行李箱,笑眯眯地收了十元折旧费后,许氏售后服务也是体贴到家,准备动手帮两个男生把零件装到箱子里。

可惜,人家冲他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