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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吧。”

张彩儿显然不信,不过也没继续追问,跟周商商一块儿打了饭,吃饭的时候又问了个最想知道的问题,比如:“你中考考了几分?”

“我没参加过中考?”

“啊?”张彩儿咽下饭菜,“不会吧。”

周商商有点不想回答了,对上张彩儿直愣愣的眼神,回答:“家里出了点事,就没参加了。”

对一个初中生,想象不到还有什么比中考更重要的事了,张彩儿虽然惊讶,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就刚刚了解了下,她就知道眼前这女孩是个关系户了。

晚上规定有自习,第一个晚上基本上用在自我介绍上和相互聊天,吹各自初中院校出了多牛出了多少牛气冲天的人和事了。

女生基本坐在前排,周商商和张彩儿去的比较晚,在后二排找了两个位子。坐在最后一排的是五六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其中有个特别出挑的就坐在张彩儿后头。

突然有人拍了拍周商商的肩膀,周商商转头,对上的是一张长着青春痘,胖乎乎的脸。

“同学,你原来是哪个初中的?”话音刚落,后排男生便笑开了,其中有人说,“华仔你很不错嘛,挑个最漂亮的下手了。”

周商商一言不发地转回身,张彩儿碰碰她的手臂:“行情不错哦。”

后面的说笑声还不断,估量着是同一个初中上来,所以相互取笑不顾及。

“华仔啊,你可真是不懂事,总要等咱们韩哥挑了之后再下手啊,那么急,是不是见了漂亮女孩丢了脑了……”

“别乱说,我纯属培养同学情谊,大家是一个班的,要相亲相爱知道不?”

“呦,还相亲相爱呢,那对方怎么不理你啊,有本事你让女同学跟你说句话啊?如果她跟你说话了,我们就信”另一人接话道,“是吧,韩峥?”

韩峥拍了两下华强的肩膀:“去吧,华仔。”

被人叫华仔的男生弹了弹额头前的刘海,站起身往周商商的位子走去。

“嗨,你刚刚也听到了吧,行行好,就跟我说句话,我叫华驹,刘德华的华,黄家驹的驹,外国语升上来的,我可是好学生,不跟他们似的,中考分数600多呢,你呢,以前那所学校的啊,我猜肯定不是外国语,不然那么漂亮的,我准见过……”

周商商抬头瞧了华驹几眼,开口道:“我初中不在B市念的。”

华驹长长地“哦”了声,然后冲后头得意地了下,还要跟周商商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被张彩儿一掌拍开:“我说你这人真没脸没皮啊。”

华驹也不恼,笑了两下问张彩儿:“同学,你呢,叫什么名儿,大家都认识了下啊?”

张彩儿忍不住,绷着的嘴巴弯了下,扫了后面哄堂大笑地男生一眼,撇了撇嘴:“你们一帮可真够烦人的。”

第二章

那几年诺基亚已经稳稳地打进了大陆市场,但那时还不是个没有手机就寸步难行的年代,手机不是个稀罕物,却是个奢侈品,所以当周商商接听完宋林生的电话时,同宿舍有几个女生扫了几眼周商商手里拿着的蓝色机子。

周商商解开因为洗澡绑着的头发,发梢难免沾了水气,湿漉漉地垂下来,忘了带梳子,周商商准备用手将长发理顺的时候,一把木梳递到她跟前,她转头看向木梳的主人,余佳怡。

周商商想起她在讲台前方自我介绍的样子,紧张、期盼、还有些自卑,一个典型的农村女孩。

“谢谢。”周商商接过梳子,稍微理了下发尾。

“我睡你边上呢。”余佳怡说。

周商商:“我先上去了。”

“那么早就睡了啊?”张彩儿瞧周商商爬上床铺,顺口问了句。

“有点累。”周商商说。

张彩儿没继续搭理商商,其实她不怎么喜欢她这个人,人长得美,家里条件瞧着也不错,心气难免就高,今天她跟她说话,一搭没一搭的,如果真跟这样的人做朋友,准累得慌。

张彩儿转回头继续跟大家聊天,聊学校,聊天气,聊S市富荣街新开的菜馆子,甚至还聊了中考一道数学题目。张彩儿性格开朗,没几分钟就跟大伙聊开了,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班里的男生。

“你们觉得我们班谁最帅啊?”

“韩峥呗。”

这应该是个毋庸置疑的问题了。

这时,有个女生插话说:“我以前跟韩峥是同校,一样是外国语的。”

这话引发了大家纷纷提问:“他学学习怎么样?”

“听说他家有人在中央,真的还是假的啊?”

“……”

军训内容,无非是跨立,稍息,跨立,站军姿……变着戏法折腾,层出不穷。

教官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参军三年老兵,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喊得气壮山河,气宇宙。八月的太阳,不用太刻意也能把人晒得脱成皮。

一个小时下来,后头几个男生已经开始骚动,华驹压低嗓子学教官语气喊口令,引得边上的女生抿嘴笑出声。

教官眉头一皱:“最后一排左三男生,操场罚跑三圈。”

“领命!”华驹对着教官做了一个标准的行礼动作,然后扭头对第二排的女生们做了一个飞吻动作,摘下迷彩帽反戴,跑了起来。

教官面不改色:“还有没有人想陪那男同学一起跑的。”

“有。”有个男生正经地起哄。

“谁。”教官的声线有些不稳了。

“韩峥。”

突然被点名的人冒了句粗口:“鸭子,你够损。”

“两人各10圈。”

被叫鸭子的男生也冲大家扬了扬手,快速追上华驹。教官走到后排,一米七的个子对上韩峥一米八多的身高说话的时候下巴是需要微微抬起的。

“你怎么不去?”

“报告教官,关我屁事。”韩峥吊儿郎当道。

“他,20圈。”操场上突然一道浑厚的男声,教官看见来人,面露惊讶,小跑过去,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首长。”

首长点头,然后指了指韩峥,笑眯眯:“20圈,军令。”

韩峥咬咬牙,狠狠地瞪了眼这位首长,韩益阳,算你狠。

20圈,女生无法想象的概念,男生们的心也都抖了抖。

一个人处于悲伤之中,身体的上下感官是不敏感的,比如味觉失灵,好像世上没有了佳肴和粗糠的区别,军区食堂被人不喜的硬馒头,周商商也能咬下两个。比如不怕热,不怕晒。除去被罚跑的三人,剩下的人立在操场正中央站军姿,烈日当头,不到一刻钟女生们已经叫苦连连,周商商挺着脊椎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