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像十八岁一样漂亮的陈孑然

于是顾茕开始着手联系整容医生,小地方做不了手术,最后定下来,趁着放寒假,去临渊做手术。

放寒假之前,以范浩轩为首的几个恶意把陈孑然锁进柜子里的男生被学校通报批评,记了大过,他们还都处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没法开除,记大过已经是最严厉的处罚措施,然而那群小混子已经完全不把学校的处分当回事了。

陈孑然想着他们年纪还小,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忍心毁了他们的前途,况且范浩轩的家长也已经登门道歉,就想让这事过去,不再提起。

顾茕表面上没什么不满的情绪,老实本分地在学校里当个搞卫生的,只是期末考试前一天,本地的一档专门报道民生问题的新闻栏目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报道:凌晨两点钟,县城一网吧里几个十几岁的青少年突然发生恶性斗殴事件,造成一死四伤,目前已被警方控制。

陈孑然和顾茕的宿舍里都没有电视,是在网上看到这起新闻的,当时陈孑然还对顾茕唏嘘,这么小的年纪就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家长要占很大一部分责任。

顾茕没所谓地笑,“有些恶是骨子里带出来的。”

第二天去上班听几个老师谈起,才知道斗殴的那伙人就是范浩轩一伙,据说斗殴不过就是为了某个游戏里出售的某个所谓极品装备而已,价值好几万的武器,有个玩家用九千的价格出售,那几个孩子每人凑了一两千块买下来,最后为了装备归属问题起了争执,情绪愈演愈烈,酿成悲剧。

几个老师一番感慨,最后得出了电子游戏害人家破人亡的结论,就没了下文。

那些小孩未满十四周岁,不会负担刑事责任,不过大概率逃脱不了收容教养的结局了。

反正他们再也没再学校里出现过。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公布完成绩,布置完寒假作业,又开完了家长会,陈孑然就清闲下来,和顾茕开始着手准备动身前往临渊做手术的相关事宜。

陈安安无人照顾,跟着她们一起前往临渊。

抵达临渊之后,没想到温夫人、顾和远,还有顾若、姜新染都来了。顾和远第一次见“儿媳”,对陈孑然挺慈眉善目的,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对翡翠镯子送给陈孑然,说是见面礼,又给了一张卡给她,“我们老年人赶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这是我和阿茕她妈妈的一点心意,阿然你愿意吃什么玩什么就买吧,别怪我这个做长辈的糟老头子怠慢了。”

陈孑然无亲无故,也不知道头一次见面家长都要给红包的习俗,不肯收,顾茕替她把卡接过来,笑着说:“不要白不要,我替阿然拿着,反正我爸的钱多着呢。”

“就是,不要白不要。”顾和远也笑。

他们还另外给陈安安准备了礼物和红包。

温夫人表面上还是挺不待见陈孑然,毕竟诓了她的宝贝女儿,但是私下里也找过陈孑然一回,说:“陈孑然,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交给你了,你要记着好好对她,知道么?”

“阿姨……”

“我劝阿茕做手术,劝了一年都没用,既然阿茕能听你的,可见你在她心里分量比我这个当妈的重多了。”

“阿姨,我了解顾茕,她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您,这点永远也改变不了。”

温夫人笑笑,“你也不用安慰我,我也看出来了,她在你身边是真的高兴,你们想在国内定居我也不反对了,只是有空的时候,让顾茕回来看看我,我年纪也大了,怎么能不想女儿。”

“阿姨您放心,一定会的!”

温夫人把地点约在下榻酒店的咖啡厅包间,也不知顾茕怎么找来的,推开门走进来,拉着陈孑然的手在温夫人面前,热着眼眶道:“妈,谢谢你成全我和阿然。”

温夫人没好气地道:“难怪人都说女大不中留,有了心上人就不要娘了。”

“心上人要,娘也要,妈,我和阿然都是当老师的,一年两个大长假,你还怕我们没时间回去陪你么?放心,肯定在你面前晃悠到你嫌讨厌为止。”

“油嘴滑舌。”

娘儿俩一笑闹,往日的心结就此解开,温夫人对陈孑然也算认可了,态度好了不少,除了和顾和远当面送的手镯,私底下又送了一套三金给陈孑然,说这是习俗,新媳妇进门婆婆都要给三金,不收就是看不起她这个婆婆。

陈孑然不知怎么办,拿着三金回去找顾茕商量,顾茕搂着自己这个已经被父母认可的媳妇儿美滋滋道:“收着呗,这可是我妈的一片心意。”

“那新媳妇儿第一次见公婆需不需要给老人带什么礼物啊?我……我太没礼貌了,都没做功课,什么都不懂。”

这也不能怪陈孑然,连顾茕都不知道她父母会过来搞突然袭击,哪有那么充足的准备。

“我也不知道,问问顾若吧。”

谁知顾若也不懂,最后问了姜新染,姜新染说送点补品,人参燕窝什么的,虽然顾茕父母什么也不缺,但是心意要到。

于是第二天陈孑然和顾茕去买燕窝,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买了盒最贵的,拿过去,顾和远笑眯眯收下了,直夸陈孑然有孝心。

又过了几天就是顾茕和陈孑然的手术,手术很顺利,据说用的是什么最新技术,相当于让细胞重新生长,过了恢复期皮肤会像婴儿一样嫩滑,一点疤都不会有。

顾茕内心不大相信,觉得吹得也太神了,相当不靠谱,想着疤痕尽量褪浅就算手术成功了。

治疗分阶段性,每一次治疗过后,陈孑然和顾茕脸上的疤都淡了一点,最后一个阶段的治疗结束后,二人的脸已经恢复了九成,只剩一点极淡的浅斑,要离得近了细看才能看出来。

再经过一个月左右的搽药、调养,某天早上醒来,顾茕捧着陈孑然的脸左看右看,经过再生后保养得当的一张脸,最后的一点浅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白白嫩嫩,又水水润润,手指戳一下,弹弹滑滑,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令顾茕爱不释手。

顾茕兴奋地把陈孑然叫起来,“阿然,快醒醒!”

“再睡会儿……”陈孑然昨天被顾茕榨得精疲力尽,眼皮重得抬不动,迷迷糊糊地嘟囔,却被兴奋的顾茕一抱,直接腾空而起,给抱到了酒店房间的洗手间里,坐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

“阿然,你瞧瞧你的脸。”

陈孑然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瞧什么……”

她看看自己干干净净一张脸,瞌睡全跑了,看着镜子发呆。

过了几分钟,她身子缓缓前倾,几乎趴在玻璃上使劲瞅。

白净如玉的一张脸,她记得昨天照镜子的时候两边腮上还有一点浅浅的斑,今早再一瞧,最后的那点斑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陈孑然被毁掉的一张脸,如今原封不动地倒映在镜中,与十八岁时毫无二致。

“阿然,我都快忘了你有多漂亮了。”顾茕从身后圈住了发呆的陈孑然,嘴唇轻轻贴着她的下颚,有种宝贝失而复得的庆幸感。

陈孑然转过头去捧起顾茕的脸使劲瞅,端详了一会儿,突然环着顾茕的脖子,声音从紧咬的唇缝里漏出来,带着点受不了的哭腔,“我还记得你有多漂亮……”

很少有人觉得陈孑然漂亮,她的五官太普通,不是任何意义上的美女,顶多算是白白净净,可也就这样而已了。

只有顾茕,发自内心地觉得陈孑然漂亮。

陈孑然说她审美有问题,她说,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浴室的洗脸镜前,顾茕把陈孑然按在洗手台上。

陈孑然后背贴着冰冷的玻璃,而双手缠绕在顾茕的脖子上,被她抱在怀中的温度如此热烈,一冰一火的交融,陈孑然濒死一般绷紧了身体,脑海中一片空白。

顾茕不断地在陈孑然耳边说:“阿然,我想你快想疯了。”

陈孑然呜咽着,眼角渗出泪来。

“顾茕,顾茕……”

“我在这儿……”

“我爱你……”

顾茕看着两鬓被汗水湿透,沾着碎发的乱七八糟的陈孑然,双颊晕着绯色的陈孑然,水色迷蒙的陈孑然……漂亮得和十八岁时一样的陈孑然。顾茕的心尖牵动着嘴角,喉咙深处滚了滚,一个悠长的笑音足以泄露她胸中所有快要爆炸的欢悦。

快忍不住的时候,她才低头,张嘴,雪白的牙齿咬在陈孑然瘦削的肩头。

用尽全身气力,落在陈孑然肩上的力道却像羽毛一样轻。

陈孑然怕疼,她哪里舍得真咬个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