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凉夏死了

凉夏的葬礼办得很匆忙,很简单。

是萧煜着手办的,而闻言也一直没有露面。

墓园里。

萧煜手中抱着一束粉色玫瑰,他放在凉夏墓前:“小夏,到了那边,你才算是重新生活吧。”

他长吐一口气之前,没想到身后响起一道暴怒声:“萧煜,凉夏呢?凉夏在哪里?”

“呵。”萧煜冷笑声,他脚往旁边一迈,眸中是那讽刺:“她,在这。”

闻言顺着萧煜的手指看到面前的墓碑,他腥红着眼,竟不敢直视,他踉跄上前,一拳打在萧煜脸上,低吼着:“胡说,像凉夏这种恶毒的女人,怎么会轻易的死呢?不可能,不可能。”

更重要的,凉夏爱他,费尽心思的嫁给他,怎么可能轻易的离开他。

不可能。

不可能。

可是墓碑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好像又像及了凉夏。

他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他呢喃着:“怎么可能?不会是她的。”

谁也没料到,当凉夏跳崖后,闻言居然气急攻心,晕厥过去,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而凉夏的尸体是萧煜找到的,并办了简单的葬礼。

想到这,他眸中怒火,阴冷的瞪着萧煜,慢慢爬起身来,他怒吼着:“萧煜,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办葬礼,我才是她唯一的亲人。”

凭什么,凭什么,让他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她,就将她火化,装在这个小小的盒子里。

“萧煜,你凭什么?”

他揪住萧煜的衣领,阴狠质问着。

而萧煜却笑了,笑得讽刺:“闻言,那你又有什么资格,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吗?我想,她的葬礼,她不想见到你吧,你滚,是你害死她的,你有脸吗?闻言,怎么死得不是你。”

萧煜从未想过,有一天,闻言得知凉夏的死讯后,会是这般样子。

闻言脑海里浮现着萧煜的话,

‘她不想见到你。’

‘怎么死得不是你。’

他眸中吃痛,喉咙间涌上什么,他硬给咽了下去:“萧煜,你找死。”

说着,又是给萧煜一拳。

萧煜心里无比畅快,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居高临下站在闻言面前,他低哑着声音,再次重复着:“闻言,凉夏死了,她死了,她是被你逼死的,是你害死她。”

明明是那温润的话,却从萧煜嘴里说出,多了几分凌戾还有畅快。

萧煜走了,闻言蜷缩在凉夏墓碑前,他大手抚摸着墓碑上那张照顾,眼角好像划落着什么,他低喃:“凉夏,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死。”

他从来没有想像过,有一天,凉夏会彻底的离开他,不留一点痕迹。

想到那悬崖边,她那绝望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很痛,痛不欲生。

他忽自嘲的冷笑声,慢慢爬起身来:“所以,凉夏,你是用死报复我吗?”

哈哈,恭喜你,你做到了。

凉夏说,总有一天,他会生不如死。

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还是凉夏赐给他的。

凉夏,你说我狠,你同时也比我狠,不是吗?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打湿了闻言的衣服,既然狼狈的他,也不影响他的帅气,他站了很久,久到,他全身都僵硬了,忽他步子动了,转身离开。

只留下,那句自我嘲笑的话。

“凉夏,你错了,我不会,根本不痛。”

是吗?真得不痛吗?

一年后。

闻言坐在办公室里,看到手中的文件,眸中阴森,声音幽暗:“查了一年,就只是这些?”

随手将两张纸扔在桌上,吓得谭行大气都不敢喘。

谭行,闻言的助理。

谭行也是无辜的很,他也没想到,一年来,只查到这些,小心翼翼的说着:“闻总,替你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已经出国了,而且没有人知道他在哪个国家,最近,我们查出,是因为他改了名字,最快也要下午才会知道结果。”

“嗯。”闻言捏了捏眉心,修长的手指叠放在胸前,挥手:“出去吧。”

“是,闻总。”

谭行转身离开。

这时,闻言的电话响起,是简柔的。

他眉心有些不耐烦,却还是接了起来:“小柔,有事吗?”

电话那头,简柔狠狠握着电话,她语调委屈:“阿言,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细听之下,竟有些无理取闹。

可话落,简柔又觉得说错了,她忙补充一句:“宝儿想你了,吵着要见你,阿言,你忘了吗?今天是什么日子?”

闻言想了下,今天是……宝儿的生日。

也是那个孩子的生日。

所以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快一年了吗?

思及到这,他本死寂的心好像又颤动了下,心神不定,他烦燥的附应:“好,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没等简柔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

电话那头,简柔紧捏着电话,那白皙玉手青筋突起,本温柔的面容狰狞,竟有几分渗人。

简柔眸中阴狠,红唇颤动,自从凉夏死后,阿言就对她的态度阴晴不定的,就连看她的眼神也有几分阴沉,好像想把她看透一样。

凉夏死之前,她并没有在,好像听说,是凉夏死之前对阿言说了什么?

所以说,阿言是怀疑了什么吗?

半年前,她得到消息,阿言在查当年的事情,看来,她要做准备了。

思绪间,衣角被人拉住,耳边响起:“妈妈,今天爸爸会来陪我过生日吗?”

闻宝儿眸中期待的望着简柔,谁知简柔眸中不耐烦推开闻宝儿,瞬间,闻宝儿被推倒在地,她眸中有些害怕:“妈妈,我错了,你别生气。”

小小年纪的闻宝儿已经会察言观色了,见简柔面色难看,她小小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颤微微的站在一侧,乖巧的安慰着简柔。

许是简柔反应过来,她蹲下,抱住闻宝儿,语气有些放软:“宝儿,别怕,是妈妈不对,只是,爸爸不要我们了,妈妈心里难受。”

闻宝儿很懂事的趴在简柔肩头,黝黑的小眼也泛红着:“妈妈,爸爸真得不要我们了吗?”

虽然爸爸很少陪她,但她还是很爱爸爸的,幼儿园的小朋友说爸爸妈妈就应该住在一起,每天来接她放学,可是爸爸妈妈没有住在一起,也很少接她放学。

所以,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她没有爸爸,是个野孩子。